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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胖橘不出门 咎书 5550 字 10个月前

顾湄用猫爪子挠了挠头。

她发现,薛向陵委实是个百年不遇的奇怪的人。

“可别了,”不待祁世昭开口,赵邦已经求爷爷告姥姥似的说,“我每天活在一群书呆子中间,还不够痛苦吗。送礼是件有趣的事,能送点有趣的东西不?下次我出宫,给你们俩各带几张美人图。风月之人只谈风月之事,少提书!”

最后几个字,赵邦特地加重了语气。

祁世昭一笑:“那我倒更愿意殿下送我几锭金元宝,这比美人图风月多了。”

赵邦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长胡须,以国子监翰林的那股苦口婆心的语气说:“世昭,你是读书人,少提银子。”

祁世昭半真半假地笑:“我虽是读书人,却不迂腐。人,总要吃饭吧。”

“是嘛,”赵邦非常认同,“这才爽快。我就不喜欢那些大儒视金钱如粪土的口吻,真以为自己都是清官呢。”

“殿下这一竿子下去,打得人便多了,”薛向陵在三人中虽不是最年长的,可他继承侯爵后,便开始出入朝堂,对政治有着天生的敏锐,“殿下在宫里还是要谨言慎行,此话万不可再在第四人面前说。”

“我知道,皇兄骂过我了,”赵邦搔搔头,“不过是图一时嘴快,在母妃宫里,我都不敢瞎说。”

薛向陵一手抱着猫,一手去取了鸟笼子给他。

那个叫小八的鹦鹉远远地便瞧见了赵邦,已经开始大喊“郎君诶,快来鸟这边!”

赵邦扑哧一声笑出来,他瞧瞧薛向陵,再次确定道:“真将这鸟给我了?”

薛向陵颔首,“我原不过是担心,这鸟口无遮拦,会冲撞陛下和熙妃娘娘。”

“瞎操心,小八乖着呢。”赵邦一手伸进笼子里去逗了逗这鹦鹉花花绿绿的头。

小八又大喊道:“郎君郎君俏郎君,姑娘姑娘花姑娘!”

“哪来的姑娘?”赵邦还挺沉浸在和这鸟的对话里,多半是把它当成半个人了,他往上下左右的方向都望了一遍,“也没见着你爹的妾室啊。”

祁世昭猜测:“或许是在说这狸奴吧。”

“有可能,”赵邦煞有介事地点头,“小奶猫确实是个母的。”

而这一刻,受三人一鸟瞩目的顾湄,心却半热半凉地,瞎跳得厉害。

薛向陵刚才伸臂拿鸟笼的时候,她终于看清楚了——

他右手的手背,比大姑娘的还光滑。

别说疤了,毛都见不到几根。

她果然回到了十三岁这年。

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开始了。

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湄真的也不知道。

赵邦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猫也忒精怪了点,不是喜欢世昭吧。”

话音甫一落下,便留下一片尴尬的沉默。

赵邦这才发现,除了他自己贼乐以外,剩下的两人一猫,面部表情都十分凝重。

尤其是薛向陵。

他一脸面色不善,活像是被谁抢了老婆一样。

“我……就是说说,”赵邦不明就里地搔搔头,他打圆场道,“猫哪懂这些。”

祁世昭也跟着笑笑:“是啊,况且还是只小奶猫。”

薛向陵的表情仍然沉甸甸地,瞳孔也有如深渊。

甚至连他怀里的猫崽子顾湄都被吓到了。

它缩了缩脑袋瓜,小心翼翼地挠了挠薛向陵的衣袖。

“不是说要给这崽子起名吗,”赵邦十分巧妙地转移着话题,“要是没有好的,我以后可就管它叫招财了。”,

“不对,还是唤去病好,”赵邦不知是想起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他叹出一口气,“京城里近日瘟疫流窜,叫去病能辟邪。”

“最近的瘟疫,真到了那般严重的地步?”薛向陵总算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转头看向赵邦,声音干涩。

赵邦沉重地点着头:“其实我也不甚清楚。但我见父皇和皇兄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想一想也能明白,疫情必然不会太轻。”

“知道么,湄儿也得了。”赵邦闷声补上一句。

薛向陵流连在猫毛上的手有一瞬间停滞。

顾湄的心却缓缓沉了下去。

奇怪,这事儿很奇怪啊!

她之前听赵邦说熙妃娘娘不满寿平的婚事便觉得稀奇了,如今赵邦的话听在顾湄耳朵里,更无异于一声惊雷乍响。

熙妃确实不满过寿平皇姐的婚事,但那是寿平刚出嫁时的情况。

她也真真得过瘟疫,可得了瘟疫的顾湄,才刚满十三岁。

而她去淮阳侯府赴宴时,已到了及笄之年。

如果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

如今,是元光十八年,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超过百分之八十可见正文,或者等36小时。薛向陵眉头紧锁,没信他的话:“你适才说要买。”

“我也的确是有几分意动。”祁世昭光明正大地承认了,他笑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你先说说,这猫的毛色是不是真的很好?”

似乎是知道祁世昭在夸它毛色好,薛向陵胳膊弯里的小猫崽,还特地举起爪子梳理了一下肚皮边上的毛。

祁世昭的视线投向它时,它连头都昂成了一个优雅得体的角度。

赵邦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猫也忒精怪了点,不是喜欢世昭吧。”

话音甫一落下,便留下一片尴尬的沉默。

赵邦这才发现,除了他自己贼乐以外,剩下的两人一猫,面部表情都十分凝重。

尤其是薛向陵。

他一脸面色不善,活像是被谁抢了老婆一样。

“我……就是说说,”赵邦不明就里地搔搔头,他打圆场道,“猫哪懂这些。”

祁世昭也跟着笑笑:“是啊,况且还是只小奶猫。”

薛向陵的表情仍然沉甸甸地,瞳孔也有如深渊。

甚至连他怀里的猫崽子顾湄都被吓到了。

它缩了缩脑袋瓜,小心翼翼地挠了挠薛向陵的衣袖。

“不是说要给这崽子起名吗,”赵邦十分巧妙地转移着话题,“要是没有好的,我以后可就管它叫招财了。”,

“不对,还是唤去病好,”赵邦不知是想起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他叹出一口气,“京城里近日瘟疫流窜,叫去病能辟邪。”

“最近的瘟疫,真到了那般严重的地步?”薛向陵总算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转头看向赵邦,声音干涩。

赵邦沉重地点着头:“其实我也不甚清楚。但我见父皇和皇兄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想一想也能明白,疫情必然不会太轻。”

“知道么,湄儿也得了。”赵邦闷声补上一句。

薛向陵流连在猫毛上的手有一瞬间停滞。

顾湄的心却缓缓沉了下去。

奇怪,这事儿很奇怪啊!

她之前听赵邦说熙妃娘娘不满寿平的婚事便觉得稀奇了,如今赵邦的话听在顾湄耳朵里,更无异于一声惊雷乍响。

熙妃确实不满过寿平皇姐的婚事,但那是寿平刚出嫁时的情况。

她也真真得过瘟疫,可得了瘟疫的顾湄,才刚满十三岁。

而她去淮阳侯府赴宴时,已到了及笄之年。

如果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

如今,是元光十八年,

比起先前,整整退后了两个年头?

难怪,难怪有人会来上赶着送薛向陵猫。

两年前,可不是他刚袭爵,正炙手可热的时候吗!

顾湄越想越胆寒,全身的毛像炮仗一样团团炸开了。

等等,等等。

她记得,她十四岁时,川蜀那边引发了一次叛乱,赵邦和薛向陵都在军中占了一席之地。

母亲还与她说过。

在那次战事里,薛向陵为了救九殿下,手背上留了一道极深的疤。

若现在真是元光十八年,薛向陵手背上的疤,应当还没有。

有了主心骨,顾湄方敢缓出一口气来。

她扣扣索索地攀出薛向陵的胳膊弯。

薛向陵三人正席地而坐,索性是自家后院,也不讲究什么排场和面子了。

薛向陵的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宽裕广袖将他骨廊清晰的手背遮了一大半走。

顾湄先抓紧了他的裤脚,然后一点点地从他的小腿上爬了上去。

“看阿陵的模样,仿佛很关心二姑娘?”祁世昭忽然开口,虽仍然温温润润地,却也差点将做贼心虚的顾湄吓了个半死。

她趴在薛向陵的膝头,慢慢缓和起胸口砰砰砰的心跳。

赵邦道:“可别瞎猜了,世昭,你是不清楚。那一年,你随闵靖公远赴甘陕,阿陵这小子成天地说湄儿胖,他打小就与湄儿水火不容。”

顿上一顿,赵邦咧嘴笑笑说:“没人和你抢。”

祁世昭眸光微闪,白玉般的脸庞瞬间红了。

薛向陵膝头的顾湄也没稳住平衡,滋溜一声从他顺滑的裤腿上滑了下来。

即将跌落到草地上时,倏地被薛向陵那双稳健的手给接住。

他的掌心很烫,坚毅的手掌纹路刻骨又明晰。

仿佛是无人可看,所以薛向陵犀利的视线直视着眼前的小猫崽子。

他目光锐利。

顾湄只觉得全身都躁得慌,小小的猫爪子仿佛无处落脚似的,它猛地从他手掌上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