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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胖橘不出门 咎书 4144 字 10个月前

然后,如法炮制。

这回蹭完衣袖,它还拿爪子“不知廉耻”地拉了拉祁世昭的裤腿。

赵邦:“……”

祁世昭的俊脸微红,仿佛也是喜爱极了这只猫,他温文尔雅地开口说:“阿陵,这狸奴叫什么?有些太懂事了。”

目睹了刚才顾湄卖萌讨好两人全过程的薛向陵,此刻的脸色竟出奇平静,只是声调有些哑声哑气。

他闷声道:“没起。”

“我来我来,”赵邦自告奋勇地出声说,“这两日天气转凉,不如叫它流火?是个母的吧。”

说完,赵邦还打算掰开小猫的双腿看一看。

顾湄吓得,赶紧将脑袋钻到祁世昭广阔的裤腿里。

“不太好吧。”祁世昭一本正经地说,“七月流火虽有转凉之意,但是把流火单独拿出来讲,却是一种病,不吉利了些。”

“要不怎么说世昭是父皇另眼相看的探花郎,”赵邦见祁世昭讲得头头是道,不禁笑道,“取个名也引经据典。如果想吉利,那可以叫招财,或者去病、免灾如何?”

“殿下把我府上当是算命的了?”一直没有话语权的薛向陵终于出声。

他看向与祁世昭形影不离的小猫崽,黑眸犀利:“招财猫,土死了。”

“哪里土啊,”赵邦摘了一朵花在手上把玩,“阿陵,我如今也不想要鸟了。你看,能把这猫送我不?”

赵邦出身天横贵胄,又是排行最小的皇子,先头已经有无数个亲哥哥分担起了江山社稷的重任。

他从小就被熙妃放在手心上疼,只要不是太出圈儿,几乎是要什么得什么。

若不是皇长子有意弹压一下,赵邦便真会被养成一个饭来张口的纨绔性子。

可即便如此,赵邦的骨子里也依然有一股霸道在。

“咱们都也大了,有些话不需要再明着讲。但你们该晓得,我母妃不太喜欢父皇给寿平指的这桩婚事,”赵邦躺在花草中间,整个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的架势,他翘着腿说,“她就寿平一个女儿,如今小棉袄没了,见天儿地在宫里以泪洗面。”

“父皇佳丽三千,又有江山为重,总不可能拉下脸去哄着母妃。这段日子,母妃的日子不大好过,我心里瞧着也难受。”

故事讲完,赵邦很快一锤定音,他得出了一个笃定的结论:“其实啊,她就是忽然少了个人陪伴,正不习惯。”

他偷偷瞄了眼薛向陵。

薛向陵无动于衷,视线无时无刻不黏在祁世昭跟前的小猫崽身上。

“阿陵,你说呢?”赵邦扯扯他的衣袖,试图拉他进坑里。

薛向陵:“哦。”

话音一落,扭头便又去寻小猫崽的踪迹。

赵邦丧气了。

倒是祁世昭的脸上泛起清浅红光,他兴致勃勃|起来。

祁世昭本身倒不像薛向陵,爱养鱼养鸟。

他没这些个奇怪的爱好,就是这几年宫中盛宠的狸奴,他原也不大有兴趣的。

只不知是图个新鲜有趣,还是这猫崽实在与别的狸奴不同。

祁世昭尚未摸过这么软、这么小的东西。

那密集又软糯的绒毛细细地扫过他的裤腿的时候,祁世昭才觉得,他得把它抱回府上,得好好养它。

他不会让旁的人伤了它,会给它取个好名字……

“阿陵,我向你买,可以吗?”祁世昭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摸了摸小猫的头顶。

薛向陵的黑眸紧紧盯着他:“你觉得我缺那几锭银子?”

他的语调阴冷。

祁世昭怔楞了片刻,失神笑说:“怎会,我们三人里,最穷的是我罢。我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要。”

“不行,”薛向陵牙关绷紧,他轮廓分明的一张脸有些白。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超过百分之八十可见正文,或者等36小时。还是薛向陵稍作思索后,方道:“天太热儿,它们这段时间都在后院里待着。”

“还是阿陵仁义啊,府上的鸟都活得比旁人精致,那我们去后院吧!”赵邦一拍大腿,拉上祁世昭,示意薛向陵在前方带路。

薛向陵迟疑片刻,他动了动双唇:“殿下不去市集了?”

“现下人正多呢,何况,也不急在这一时。”赵邦边说边摩拳擦掌。

事实上,从他眼珠子里流露出的兴奋已经无以言表。

因着那几只八哥是薛向陵从淮扬便养起来的,所以如今已经很乖了。它们见着赵邦,还会争先恐后地道几句“殿下千岁”。

更有一只披着花衣服的小八哥,简直聪明地没了边儿。

每每见到赵邦,它都会激动地昂起脑袋,开始叽叽喳喳地念——

“俊郎君,啊我的玉皇大帝,郎君又来看鸟了!”

因此,赵邦对这几只鹦鹉的喜欢不亚于他对薛向陵的。

赵邦甚至还不时地,想出几种坑蒙拐骗的方法,要将那花鹦鹉带回自家去。

薛向陵站在原地,他的脚好像生了根,他用墨染似的的眼眸看向赵邦:“近来的天气阴晴不定,眼看又要下雨。我陪殿下先去市集,等去完,再回来看也不迟。”

“哎呦,”赵邦看薛向陵一眼,终于吐露了内心的话,“你要愿意把你的鸟给我,我还去什么市集?”

“殿下别为难阿陵了。”

祁世昭正站在一旁观战,见薛向陵还没有去往后院的意思,他双眼微弯,浅笑着说:“阿陵几时这样不爽快过?我看,八成后院是有什么宝贝在。”

赵邦果然信以为真,狐疑地打量起薛向陵来。

薛向陵这闷葫芦的性格,赵邦很了解。

若真是有宝贝,金屋藏娇是决计不能的。

就拿他那小外甥女顾湄来举例吧。

在亲近些的皇室里,赵邦与顾湄的年纪最为相近,所以小时候还能偶尔玩到一起去。

赵邦现在仍记得顾湄幼时的样子。

那又白又圆的小胳膊腿儿,一节节和嫩藕似的。

只要一扎起双丫髻,小脸便粉光若腻,肉嘟嘟地直惹人想捏一捏。

赵邦以前在宫里,天天儿的就盼着过节,只要过节,郡主姐姐便必然会带着湄儿进宫来与他作伴。

可惜……

湄儿那么好的相貌,放进薛向陵眼里,就只剩仨儿字——

“大团子”。

曾经因为这事儿,湄儿没少被他气哭过,赵邦拎着拳头想要揍他也不是一次两次。

要细细说来,便像裹脚布一样冗长。

反正在那之后,赵邦便一直觉得薛向陵这辈子可能都是个老光棍儿了。

所以,后院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值得薛向陵包裹严实地跟个宝贝疙瘩一样?

赵邦的脚步比脑子更快,他长得人高马大,腿脚自然也利索。

不待薛向陵带路,赵邦已经遥遥走在前面,他朗声说:“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别想拿唬那些小孩儿的玩意来蒙我!”

赵邦进了后院,祁世昭见薛向陵竟无动于衷,微显诧异地皱了皱眉。

他一向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下的判断极少出错,他自认熟悉薛向陵的个性,可难道,这回是他错了?

“阿陵不跟去看看吗?”祁世昭挪动着步子。

薛向陵道:“不急。”

他面上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有黑白分明的瞳孔流露出了几许轻微的担忧之意,他看向祁世昭:“听说,顾大人府上,连请了几天御医。”

听他提起这个,祁世昭的神色颇有几分落寞,他低声道,“是,你从何处听来的?莫要再与别人说。”

祁世昭的嘴唇微微颤抖:“郡主和顾大人都不想让这事外传,过不了两年,二姑娘也要到嫁人的年纪了……”

“人醒过来没有?”薛向陵倏地打断祁世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