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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胖橘不出门 咎书 4688 字 10个月前

顾湄砸吧着嘴巴,它伸出舌头,将胡须上沾着的羊奶皮也一起舔下来。

薛向陵正撸着它的毛:“喝完奶,就回去睡觉了,你还在长身体。”

等等等等,去哪儿睡?

后院吗?

顾湄猛地昂起小猫头。

要不,打个商量……

晚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顾湄歪着脑袋,它晃动肉肉的爪子,将自己团团缠在了薛向陵的冠服上。

洗澡?

顾湄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它目光敏锐,眨也不眨地看向薛向陵。

它皱了皱圆乎乎的猫脸。

刚回来就洗澡,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薛向陵见这小猫崽子不听使唤,立刻沉声又唤了一遍:“十七,还不过来。”

不想洗澡。

真不是顾湄不爱干净,只是经历了洗爪子的痛苦以后,顾湄对毛被沾湿的触感分外排斥。

喜鹊还只是给它洗爪子呢,这要是洗澡,那不得像是穿着一条湿淋淋的毛裤一样啊。

顾湄摇摇头,身形往后一退。

它敏捷地跑开了。

有了上次大闹万安宫的经验后,顾湄这回吸取了教训。

它专门往树上跑。

虽然小身子还不稳,但是顾湄已经对爬树颇有心得。

被迫离家出走一次,总得长点心吧!

它“蹭蹭蹭”几下便爬到树枝上坐好。

顾湄的爪子牢牢抱着枝干,甚至是有些挑衅地看了薛向陵几眼。

小猫崽子出去一趟,倒惹上了不乖觉的毛病!

薛向陵双眼一眯,直接一个翻身攀上藤蔓,转瞬间,他便将顾湄从树上抓了下来。

顾湄四只爪子都被钳制住了,它惶恐地瞪着眼睛。

“喵喵喵?”

你怎么还会武功?

是了,再过半年,薛向陵就要和赵邦远赴川蜀的战场,没点功夫如何自保。

又轻敌了。

顾湄哼了哼鼻子,它丧气地垂着耳朵。

这时候,下人们已经将浴盆架起来,薛向陵把奶猫轻轻丢进水里。

顾湄个子小,若是不用爪爪攀着盆边,那整具猫身子就只剩下一颗大头露在外面。

它艰难地伸出爪子巴住小木盆,哼哼唧唧地左躲又闪薛向陵给它擦毛的手。

薛向陵干脆捏起它的肉爪爪,他抬起猫崽那浑圆的下巴。

一人一猫无可避免地对视上。

“十七,你怎么回事?”

薛向陵略微提高了点声音,他冷峻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的下巴尖地有些吓人。

“你私自出府的事情,我尚未与你计较,现在还敢这般不听话。”

薛向陵立起淮阳侯的派头。

顾湄到底小孩子心性,不由被他的气势所吓到了,它下意识地缩缩脖子。

片刻后,发现自己落了下乘,顾湄又不甘心地昂起脑袋,挺起小胸脯。

连那软趴趴的屁股,它也不甘落后地提了提。

输人不输阵!

薛向陵见猫崽一副要上前线打仗的样子,他好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了,又不是我自己逃走的!

这账不能赖在我身上。

小胖橘鼓着脸,抵死不认。

薛向陵正帮猫崽子洗肥肚皮。

见它这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的模样,薛向陵不禁手欠地将手上的泡沫抹到了顾湄的肉脸蛋上。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超过百分之八十可见正文,或者等36小时。它本能性地往后一缩。

“怎么不喝?”薛向陵正在它的身后用晚膳。见许久过去,羊奶还没动静,薛向陵微一皱眉,关切问道。

顾湄眨眨小猫眼儿,怕薛向陵起疑,它象征性地伸出舌头,舔了口碗边。

薛向陵半蹲下身,以手背试了试羊奶的温度,他道:“不烫。”

“你现在太小,很多东西吃不得,”许是看出了顾湄眼里的不情愿,薛向陵放低声音轻哄,“乖一点,喝了它。”

顾湄低头,默默地舔起自己的爪子。

薛向陵依旧在它身后,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

顾湄只好呼哧呼哧地哈拉着舌头,埋头喝了一大口羊奶。

哦,真的好腥!

顾湄的胖脸紧紧地皱在一起,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很乖。”小奶猫这么听话,薛向陵不由伸手奖励性地摸起它的头。

正打算诱哄着猫崽子将这一碗都喝掉时,一阵摧枯拉朽的琴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顾湄被吓得一个原地打滚,它四爪并用,第一时间便缩到桌子底下去牢牢躲好。

后背多了可靠的支撑点,顾湄方觉得有些安全感。

只是那魔音实在不堪入耳,猫的感官又比人要更为灵敏。顾湄喘着粗气,它抬起一只爪爪,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

薛向陵沉声道:“李叔。”

李管家从门外进来。

“谁在弹琴?”薛向陵面色不善,显然也是被惊扰了。

李管家侧耳辨别着琴声,片刻后回道:“应该是春姨娘。”

薛向陵面色不变,只是眼眸多了丝冷意:“是她?”

“让她来前厅见我。”薛向陵也不多说废话,他冷冷落下一句。

李管家立刻退下了。

薛向陵弯身将桌子底下怂头怂脑的小奶猫捞起。

他的手仿佛比之前两次要凉一些,顾湄被他抱在掌心里,脑子一抽抽,居然鬼使神差地舔了一口他的手背。

薛向陵一愣,顾湄自个也怔住了。

在薛向陵兴师问罪以前,她彻底乖觉下来,只剩下机灵的一对眼珠子仍旧四处转悠。

薛向陵看她,她便看别的地方。

薛向陵不看她时,她才敢悄咪咪地瞧瞧他。

坦白讲,薛向陵长得是真好看。

既不同于祁世昭的俊秀温润,也不同于赵邦的英俊端正,他脸庞很干净。

微翘的桃花眼总能让顾湄在他的一片冷然中,体会出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柔情来。

薛向陵侧过脸,顾湄方才收回视线。

她扭头便见到李管家进来。

李管家身后跟着一个美妙的妇人。

原听他们俩说话时,顾湄还以为春姨娘是薛向陵的侍妾。这一见便知,恐怕这女人是薛向陵他爹的宠姬。

虽然此女瞧着年岁不多大,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风韵。

最让顾湄咂舌的,还是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如今天儿热,薄纱般的衣料根本遮不住这位春姨娘的玲珑曲线。

这位春姨娘,按照南阳郡主的话来说,便是有失体统!

薛向陵平日里瞧着一本正经地,应当不会重口到这个地步。

“侯爷?”春姨娘听到李管家的称呼后,勾唇一笑,她媚眼如丝,“原来世子已做了侯爷,我竟成了瞎子聋子。”

“妾身还未恭喜世子呢。”春姨娘福福身。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薛向陵便没有看她,他漫不经心地摸着猫头:“免了。”

“我爹带着薛瑶回乡省亲,把你那一套手段收起来。”薛向陵说。

春姨娘抿唇笑道:“瞧世子说的,我哪有手段,妾身不过是个无枝可依的女子罢了。”

“从前本能有个孩子可以傍身,”春姨娘顿了顿,她长着一副明眸雪腮,翘起唇角的时候,眉眼却极为嘲讽,“托世子的福,如今,妾身连孩子都没了,还能有什么手段。”

“你的孩子是你自讨苦吃的结果,”薛向陵靠着椅子,怀里还抱着一只肥坨坨的猫,他声调平常,是全然没将春姨娘放在眼里的样子,“你若聪明,日后安分度日,下半生也能保个平安。”

春姨娘:“平安?”

她吊起眼角,露出一排精致的瓷牙:“那妾身可真得多谢世子网开一面,饶了妾身这条命。”

薛向陵眯起眼。

顾湄缩在薛向陵怀里,挠了挠头。

唔,这两人到底有什么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