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一走到岸上,闭上眼睛就打了个响鼻,顺便摇头晃脑,使劲甩了甩身上的水珠。
狄鼐正好跟在他后边,一下子被甩了满头满脸的水,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弗雷一睁开眼,就瞧见自己闯了祸,连忙讨好地转过身来舔狄鼐的手。
狄鼐抹了把脸,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梳子来帮弗雷理毛。虽然弗雷身上的毛挺厚,不打理也看不出有多么乱,狄鼐还是帮他把毛都梳得顺顺的。
最重要的是,这梳毛也算是一种按摩,可以缓解疲劳。这不,弗雷站在那里任狄鼐施为,闭着眼睛偶尔咕噜咕噜,一脸享受。
弗雷经狄鼐这样一打理,总算是精神多了。可他还是恋恋不舍地在狄鼐身边挨挨擦擦。狄鼐拍拍弗雷的肩膀,让他先去一边玩。毕竟,弗雷倒是清爽了,他自己还是一身的汗垢呢!
弗雷看狄鼐不准备跟他腻歪了,也就伸了个懒腰,轻快地跑去打猎了。
狄鼐脱掉衣服扔在溪边的石头上,也在溪水里洗了个澡。没有肥皂之类的,他只好拿溪边的沙子在身上搓了搓,随便洗洗了事。然后他又在溪水里洗了个头。早晨的溪水清凉,倒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走上岸,学弗雷甩了甩头发,拿过石头上的衣服穿了起来。迷彩服虽然也蛮脏了,可现在不到洗的时候,他们还要赶路呢!
穿好衣服之后,狄鼐拿出梳子,也给自己梳了梳头发。这段时间,他的头发也长了。原来是寸头,现在前面的那一撮已经开始遮住额头了。狄鼐不喜欢长头发,倒是想过要剪一剪,可他自己没那手艺。部落里的人更不用说了,干脆就没有谁剪头发的,狄鼐也只有任它留长了。
很快,弗雷捕猎回来了。他们简单地吃过早点,收拾好行李又上路了。
弗雷载着狄鼐翻越了一座高山之后才发现,连绵起伏的群山后面,竟然是一座巍峨的雪山。看样子,他们必须得翻越了那座雪山,才能够到达海边。狄鼐看了就想叹气,他们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雪山也是看着近,离得远。到这天中午的时候,他们离那雪山还有几个小山头。狄鼐让弗雷别那么赶,先吃过午餐再说。
弗雷降落在一个小山谷里,顺便抓了只逃得不快的野鸡,拿来当午餐。
狄鼐忽然有了兴致,要做一次叫花鸡。他兴冲冲地把野鸡拔了毛,又用匕首剥开它的肚子,把里面的内脏都挖了扔掉。不过,包叫花鸡的叶子,又让狄鼐犯难了。包在野鸡外面的叶子,最好是荷叶。可现在是在山里,哪来的荷叶?
狄鼐在附近找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可以替代的粽叶。他把野鸡里外都抹上盐,用粽叶包了之后糊上了厚厚一层泥,然后挖了个坑放进去。他去捡了些柴,让弗雷在上面生火烤肉。弗雷烤的是早上猎到的一只野兔。
当野兔烤得焦黄的时候,狄鼐用棍子把火堆下的叫花鸡也扒拉了出来。狄鼐用树枝小心地拍掉上面的灰,然后拿在手里掰开来。一掰开,里面热气腾腾,香味也跟着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