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石川文香,以及盛华强,在垃圾筒里拣出几个尚且留有几滴水份的矿泉水瓶,小心翼翼地倒在手心,清洗了一下脸颊和胳膊。毕竟,在执行猎兔行动之前,我们都涂黑了皮肤。一个队伍之中,有三人皮肤特别黑,势必会引起怀疑。
同时,我们用剩下的几滴矿泉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这时候,突然有个天和成员凑了过来,对我说道:“赵大队长,在我的衣服里,发现了一个对讲机。”
我将对讲机接过,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不得不佩服陈泽明的心思慎密。伪装成士兵进行搜山,对讲机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我还是很疑惑,陈泽明是什么时候将这些军装放进山里的呢,莫非他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们难以脱险,所以才留了后手?
也许这些,只有他陈泽明一人能解释的清楚。
大约等了五分钟左右,我们望见大批的士兵和公安人员进了山,拉开一道人网,在特卫局领导的号召下,开始拉网式搜山。
队伍细致地朝前探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们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会露出什么破绽,导致全盘皆输。但是眼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面对。
石川文香整理了一下衣服,试探地问我:“有没有信心啊?万一被他们看出破定(绽)来怎么办?”
盛华强一听这话扑哧笑了:“还破腚,破脸呢。”
李树田更是瞅了石川文香的屁股蛋子一眼,不怀好意地道:“腚没破啊,破什么腚?”
华夏的语言博大精深,倒是令石川文香暂时无法意会。
我跟大家交待道:“待会儿等搜山的上来,大家要听我招呼,要是谁不听招呼导致被当兵的认出来,我一枪毙了他!”
就这样,我们继续等待。
搜山队伍越来越近,由于搜山队伍涵盖了很多单位,因此搜山并不十分规则,步调也并不怎么一致。这更是让我们有机可乘。
待搜山的士兵们距离我们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我开始指挥这些冒牌士兵们进行搜山。我手持对讲机,尽量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虚假身份。
左右两侧及身后的士兵们迅速跟上,一个一杠二军官惊讶地望着我们:“咦,这是哪伙部队,怎么搜到我们前面去了?”
我停了下来,与其对视,笑道:“我们是先进份子,搜的快。”
一杠二军官望了我一眼:“看着面生啊,几大队的?”
我道:“用你管呢!你们搜山是不是搜斜了,怎么搜到我们屁股后面来了?”
一杠一军官道:“对不起,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我们,我们好像没斜吧,从山下一直直着往前搜的!哝,也没准儿,这山这么大,谁能保证没一点儿偏差?”
我笑道:“说的也是。我们搜着搜着都快搜到山顶上了。我觉得搜这山才没多大作用,这么大的山,不好搜呐。”
一杠一没再说什么,我将耳机插在对讲机上,虚张声势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装作通话:哦,首长有什么指示……什么?为什么要撤下去……我们搜错了,斜了一百多米,不会吧?我看一下……什么,让我们去外围警戒?好好好,我马上带人过去,马上……
李树田诡异地一笑,加大了油门。确切地说,早上起来联峰山里的人比较多,有散步的,也有爬山锻炼身体的,当然更多的便是过来游玩儿的。车子闪躲着行人,径直驶到了东门出口。
但眼前的情况顿时吓了我们一跳!
只见大门外已经被公安和特警人员层层包围,那阵势,相当大。
这种堵截是针对我们三人的无疑了!李树田赶快将车调头,沿围墙行驶。
我大脑迅速高速运转了一番,冲李树田道:“丢下车,翻墙出去!”
李树田停下了车子,后面那几辆载着天和成员的金杯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李树田担忧地道:“墙外面肯定也已经被包围了好几层,哪有那么容易?”
我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李树田道:“山上地势比较有利,我们可以在山上避一避!”
我急切地骂了起来:“避你妈个头!李树田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你也是从特卫局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搜山,一向是特卫局的强项!”
李树田挨了我的骂,颇显不悦,但还是忍下。
石川文香建议道:“不如先让后车上那些人翻墙出去试试火力,我们再决定!”
我道:“扯淡!那他们肯定都当了替死鬼!”
石川文香争辩道:“替死就替死,他们反正就是配合我们行动的,只要我们三人安全突围,就是这些人全死光了,也值。”
我皱眉反问:“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死别人保自己,亏你他妈的想的出来!”
石川文香怒道:“你的嘴巴怎么这么不饶人?得谁骂谁!”
我的确也意识到自己是过于心急了!
这时候李树田突然恍然大悟般地道:“在围墙东北侧,有个直通外面的小洞,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从洞里钻出去?”
盛华强道:“钻狗洞?你要让我们钻狗洞?”
李树田怒道:“你他妈的爱钻不钻,要是不钻,在这儿等着当下酒菜吧!”
说罢,他兀自地加大了油门,径直驶向东北角。
我没阻止,也许,李树田的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车开到了指定位置,李树田率先下车,上前拨拉开草丛,果真露出了一个用铁栅栏封口的小洞,虽然洞不大,但是钻过一个人,并非难事。
但现在我们所担心的,就是这洞外面同样会有重兵包围,那样的话,我们将会更被动。
然而眼下又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