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不能说服他们击胸,我和程局长商量的一切计划,将会全盘皆输。
无奈之下,我皱眉冲石川文香和盛华强反问道:“你们自认为自己的枪法很准对吧?那么,跟我比起来,你们的枪法如何?”
这一句话倒是把他们共同问住了!
他们不说话,只是微微地互视了一眼。
我紧接着狠狠地道:“连我在那种情况之下都不敢夸口说,击头部百发百中,你们敢夸下海口?这样,今天,我话撂到这儿,谁敢立生死状,我就让谁瞄头!你们俩,谁敢啊?”
情急之下,我采取了威胁手段。话一出口,才觉得是自己过于冲动了!
我真害怕石川文香会拆了我的台,日本一直是个很奇怪的民族,作为一个日本特工,她一定信奉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也一定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果不其然,石川文香似是有些冲动地站了起来,横眉道:“我敢立!我保证,只要能顺利混进礼堂,我就能保证一枪打爆那些国家元首的脑袋!”
闻听此言,我禁不住毛骨悚然。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石川文香的慷慨之言,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如果石川文香坚持射击头部,就直接意味着我和程局长计划的彻底失败。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使用了缓兵之计:“那我再想想,再想想!”
石川文香道:“依你的枪法,难道会有问题?赵大队长,你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
我皱眉道:“这不是不自信,这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一旁的陈泽明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似是在瞬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片刻后他冲石川文香道:“就依赵云龙的决定,统一射击胸部。我也琢磨了一下,处在那种环境之上,再好的射手也不可能万无一失。为了确保这次计划的顺利,我们没必要铤而走险,胸部面积大,即使击不中心脏,也能致以重创。”
闻听此言,我心里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石川文香马上质疑道:“陈先生,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没必要选择胸部!”
陈泽明道:“不要过份地高估自己!你难道不经常看新闻吗?纵观世界各国的枪击暗杀事件,有多少次失败的教训?是枪手枪法不好吗?不是。派往执行刺杀任务的,大都是神枪手,但是为什么在短短的几米十几米处开枪,仍然是失手多于得手?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环境问题。环境,决定着人的心理,心理便决定着弹道的轨迹。不是我不放心你们的枪法,是处在那种环境之下,你们的心理和技术,都要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们放弃击射目标头部,改为击射胸部。”
陈泽明的话不无道理,石川文香和盛华强终于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在此之前,我一直担心在这方面达不成共识,进而破坏我和程局长的计划。但现在看来,有陈泽明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事情的进展,估计要顺利的多了。
我没回答,而是走近石川文香,笑道:“刚才盛华强说让你两环,那现在相当于你们打了个平手!我们呢,不如换个玩儿法,怎样?”
石川文香似是有些生气,她愤愤地望着我,道:“你说什么?我们是平手?”
我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我想此时此刻,石川文香肯定恨死我了,她一定在埋怨我胳膊肘往外拐。但是实际上,我讨厌日本人的程度,几近发指,若不是因为身在虎穴不由已,我今天非要好好会一会这个日本特工。
众队员们见我和石川文香又要拉开挑战,都纷纷鼓掌呐喊助威,陈泽明也笑了笑,以示赞许。
这种充满斗志的气氛,正是陈泽明想看到的!
石川文香冲我追问道:“那我们比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道:“比这个,如何?”
石川文香愣了一下:“我想你肯定是疯了吧!香烟在五十米之外,几乎用肉眼看不到!”
我道:“那你可以让你的子弹长眼啊,肉眼看不到没关系,子弹能找着就行!而且,我们可以按照手枪的常用射击距离,50米。”
石川文香神情凝重了片刻,倒也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那好,这倒是个新鲜的玩儿法,新挑战。可以试试。”
于是乎,射击地线外五十米处,被安排好了两组‘香烟靶’,每组七支。‘香烟靶’被倒立着粘在木板之上,从五十米外看去,只是隐隐地看到七个小白影儿。
射击难度相当高!
我一向信仰‘女士优先’的礼让风格,因此将第一票让给了石川文香。
石川文香双手持枪,神情当中浸现出一丝忧虑。但她的确很敬业,闪烁的双目几乎要瞪出来了-----
我抱着胳膊静待她扣响扳机。
呯呯呯-----几声枪响,如同一阵阵叹息,映衬出石川文香复杂的心灵独白。
七发子弹相继射出,石川文香打掉了三支香烟!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能击掉三支香烟,已经称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她的脑袋上出了汗,掏出手绢来擦拭了一下,冲我道:“该你了赵大队长,我倒要看看,在五十米的距离上,你是怎么打断七根香烟的!”
我淡然一笑,接过手枪上满子弹,持枪静立。
目光炯炯地瞧着那五十米外的七支香烟,它们简直是渺小的可怜,远远望去,竟像是一根根头发丝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