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明拎了皮包,走出办公室。
我正要走,他的女秘书不失时机地走了进来,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提出告辞,女秘书缠着非要让我请她吃饭,我婉拒。女秘书有些愤然地道:“哼,小气鬼,小心我在陈先生面前给你穿小鞋!”
说完气话,她还是殷勤地将我送出,一直到办公楼门口。
与她客套了几句,我拨通了齐梦燕的电话号码。齐梦燕告诉我,刚才外面吹了一阵大风把她头发吹乱了,她去旁边的那个发廊洗洗头,十分钟后回来。
我在总部大院里徘徊,伸展了几下胳膊,一阵近乎凌厉的南风吹了起来,夹杂着灰尘。我伸手在脸前拍了拍,转过身倒着走。
硕大的露天训练场上,几个小教官带着新入队员们,一丝不苟地训练着,番号震天响,春天的,被他们谱写的淋漓尽致。乔灵和李树田,都不在,也许他们还滞留在地下训练场。
我饶有兴趣地抱着胳膊叼着烟,观瞧了一下训练场面,不由得暗暗惊叹:天龙公司的训练,堪比部队!堪称一流!
一声急鸣的哨响后,某位值班教官集合队伍,开始讲评。我粗略地数了数,整个基地在训的新队员,竟然足有数千人之多!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上面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根据经验,我迅速判断出这应该是来自美国的座机电话。
美国?莫非,是程亚梦打来的?
我的猜测并不完全准确,电话竟然是曼本瑞打来的!
曼本瑞待我接听电话后,主动道:我知道你很关心程亚梦的病情,所以跟你打这个越洋电话。想不想听?
我皱眉追问:快说快说!程亚梦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曼本瑞道:很幸运!当初程局长幸亏是接受了我的建议。在美国,我恩师给我介绍了另外一个专家,专家用21种西药控制住了程亚梦的病情,现在,至少能保证她一个月不会发生危险。
我急道:那以后呢?
曼本瑞道:还要再进行观察。病情能控制住,证明还有很大的空间,供我们研究治疗方案。这次的专家阵容很强大,全是美国最好的专家。
我道:那就有劳你了!以前我对你的误会,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我希望你们能妙手回春,把程亚梦医好。
曼本瑞道:我们会尽力的!好吧,我得去专家室看片子了,程亚梦的片子。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打电话给你。如果你想找程亚梦,可以打我电话,我24小时开机。
赵世林凑近,恭敬地道:“陈先生,一切就绪!”
陈泽明微微地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你先回华泰吧,那边需要你肇着,毕竟,华泰刚刚易了主,需要进一步稳定。”
赵世林道:“是的陈先生,我这就回!”
待赵世林转身离开,陈泽明拿手划拉了一下脸颊,一摆手,示意我坐下。
我在陈泽明对面坐了下来,望着他。
陈泽明笑道:“我得给你记一功!”
我顿时一愣:“这从何说起啊,陈先生?”
陈泽明面露得意地道:“你帮我钓了一条,一条大鱼!”
我更是不解,追问道:“陈先生我真的不明白,我什么时候钓到什么鱼了?”
陈泽明道:“刚才那个站出来跟你挑战的盛华强,就是条大鱼。真的有些难以置信,你猜,他是什么身份?”
我摇头:“不知道。但是能看的出来,他的身手不逊,虽然平时低调了些不怎么说话,但的确是个有点儿本事的角色。”
陈泽明道:“对!你说很对!他跟你差不多,也曾经是一名出色的警卫!只不过,比你的等级低一些,也没你的经历风光。但是对比其他成员,应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我更是吃了一惊:“他跟我差不多?”
陈泽明道:“刚才我跟他谈了谈,他一直在隐藏,一直在装低调。他曾是一名武警,不不不,是特警。曾经在99年全国的武装特警比武中,取得过第二名。据说第一名和总参某位首长有关系,所以在某些方面搞了猫腻,让他屈居第二。后来他被调到总政治部担任一个上将首长的警卫员,被保送军校,提干。05年的时候,他喝了酒,跟一个副军长的警卫员发生了摩擦,一时冲动之下给他给误杀了,然后分尸。不过没出三天,案子告破,盛华强被扭送军事法庭,由于情节恶劣,被判死缓,收监。在监狱里,盛华强一直在找机会逃跑,经过他的精心策划,在06年初的某一天,他终于越狱成功!然后他过了十几天躲躲藏藏的生活,公安局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要逮捕他归案,在这种压力之下,他终于选择了,加入天龙公司!那时候的天龙公司,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所以盛华强一直隐藏身份,低调做事。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吸纳进了天和组织,一直是默默无闻,至今。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在他看来,天和组织内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他不屑表现,因此一直破罐子破摔。直到遇到你的出现,他才终于决定,让自己浮出水面!只可惜,他的算盘落空了,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愣了一下,道:“还是陈先生有办法,让他自己揭了自己的老底儿!隐藏了这么久,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
陈泽明道:“出不出头,他说了不算。我还得继续考验他,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思想上有些问题。虽然是天和集团的老成员了,但是性格过于古怪!委以重任的话,还需要时间!”
我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知道陈先生想用他做什么?”
陈泽明道:“还没想好。咱们天和集团这么大,到处缺人才,不愁他没有用武之地啊!”
我继续点头:“那是,那是。”
陈泽明转变了话题,再道:“现在你已经正式加入了咱们的组织,现在,你把宣誓词给我说一遍,我看你记住了多少。”
我顿时一愣,有些畏难。我支吾地道:“这个,这个嘛,我想想……”我第一次觉得这么尴尬,实际上,我的记忆力并不差,只是陈泽明突然让我背诵誓词,我还真怕一时语塞把入党誓词给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