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张雅冰从后面拉住了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大粪填鹰吗?”她将双袜套在脚上,伸展了一下胳膊,作疲惫状。
大粪填鹰?这么新颖的名词,莫非也是张雅冰即兴创造出来的?
我挣脱她的手,自顾自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客厅,张雅依正看电视,她手里拿了一个硕大的苹果,咬一口,嚼半天。
见我出来,张雅依径直站了起来:“赵哥哥,谈完了?”
我道:“完了。那什么,圣信,你看的什么电视啊,这么专注?”
张雅依嘻嘻地道:“乡村爱情。可逗了,尤其是那个,里面那个王木生,范伟扮演的,可好玩儿了,口吃,说话可逗了。你也过来看看?”
我摇头道:“不了,我得回了。”
张雅依失望地望着我,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张雅冰赤脚追了出来,一把拉住我,央求道:“不能走不能走啊,中午陪我们一起度过。”
我道:“拜托,我有工作。如果我是无业游民,天天陪你都可以。”
张雅冰再三挽留,我不为所动,坚定地迈出了房门。
驱车返回,到了大队部门口,我又将车子调头,去超市给丹丹和程心洁买了几件小礼物,再次返回大队部,刚要驶进,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齐梦燕打来的!
我猛地记起,齐梦燕明天过生日。
果然不出我所料,齐梦燕央求我陪她买生日礼物。
虽然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还是同意了。毕竟,齐梦燕是条大鱼,如果处理得当,这条大鱼,也许能帮我做很多事,间接,或者直接。
齐梦燕的心情看起来很高兴,我驱车带着她在燕京城转了好几圈儿,她分别为父母、妹妹以及几个重要的好友准备了礼物,当然,据我猜测,其中有一套昂贵的sqn西装,应该是准备给我的。
驱车返回,我不由得冲齐梦燕道:“人家过生日,都是收别人送的生日礼物,你倒好,自己过生日,给别人准备生日礼物。”
齐梦燕美名其曰:“这叫奉献精神!人呐,不能光为自己着想!”
我笑道:“你的思想觉悟,怎么一下子上升了这么高的档次!”
齐梦燕叼起一根棒棒糖,振振有词地道:“什么呀,本小姐向来觉悟很高,只是你一直没发现罢了。”
这一天的时间,我没有再安排其它的工作,干脆是饶有兴趣地帮齐梦燕策划生日方案。其实也没什么好策划的,大部分规划早已准备就序,万事只欠东风。
我突然觉得,齐梦燕这个生日宴会,应该不是一般的生日宴会。
到了晚上,我和齐梦燕一起去吃了西餐,返回后,齐梦燕拉我进了她的房间,非要继续和我策划明天宴会之事。
没待我追问,她的车子已经驶到前面,猛烈刹车、左转弯。
我紧跟其后,到了天龙大厦停车场。
我们相继从车上走下来,站住,我叼了一支烟,冲张雅冰追问:“什么事?”
张雅冰一扬头,伸出一只手道:“扶本座上楼。”
我乖乖就范,像搀扶慈禧太后一样,搀扶她上了楼。
进了屋,张雅冰换了双拖鞋,直呼叫自己脚疼,让我给她按摩。
我说:做梦去吧你!
张雅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站起来迎接。
张雅冰把我带到了她的卧室,她干脆剥光了双脚,一边揉捏着一边冲我道:“想不想听?”
我皱眉道:“说吧。”
张雅冰拿袜子在我面前一晃:“臭吗,根本不臭。本小姐天天洗脚,脚香四溢,你皱什么眉头啊你!”
我汗颜地往后一撤退:“我不适应。你赶快说,还有什么事。我回去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呢。”
张雅冰把袜子随意一扔,斜躺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气,道:“躺着说,你也躺着听。”
我摇头:“没那雅兴。”
张雅冰像机械人一样坐了起来,皱眉盯着我道:“对本小姐这么没兴趣?”
我握着张雅冰的手,苦苦央求道:“拜托,赶快说正事儿。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关于奎子的事情?”
张雅冰一愣:“呵,怎么,你是诸葛亮啊?”
我说:“我是诸葛龙。快说快说。”
张雅冰闪烁了一下眼睛,道:“你知道奎子为什么不肯让你帮他吗?”
我道:“他要强呗。他说了,他不想把他一个人的痛苦,分担给别人,变成两个人或者多个人的痛苦。”
张雅冰急剧地摇头:“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方面,还有一个秘密,他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追问:“什么秘密?”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张雅冰终于道出了关于奎子的一个大秘密。
说是大秘密,倒不如说是一个大悲剧。
原来,在奎子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特殊的人物:乔晓春。
奎子和乔晓春算是朋友。在2007年初,奎子向乔晓春借了八千块钱,三月份奎子将八千块钱归还,而且还请了乔晓春一桌以示感谢。但是在4月1日,乔晓春突然又向奎子提出还钱,奎子再三解释无效,觉得异常气愤,冲动之下,当即提了镐把子去找乔晓春算账。奎子是个莽汉,一进门就给了乔晓春一镐把子,望着满脸鲜血的乔晓春,奎子开始怒斥他的不讲信用。但是血肉模糊的乔晓春躺在地上,却很艰难地说了一句让奎子悔恨终生的话‘奎子,今天,今天是愚人节,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真的当真了呀?’。奎子当即蒙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日期:果真是4月1日。
乔晓春因为受伤过重,被奎子送往医院治疗。结果伤势透及大脑,乔晓春大脑受到了重创,变成了一个半傻半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