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道：“我替他办成了大事，他还要杀我？”

程局长道：“关键是，他根本不相信你能办成这件事。正如我了解陈泽明一样，陈泽明也了解我。他知道你在我这里根本拿不到这份方案，如果你拿到了，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就是：你是我派过去的卧底！”

我似懂非懂地消化着程局长的话，越想越后怕：难道真的像程局长所说？这样的话，那我真的是考虑欠妥了。

程局长接着道：“所以，你不能拿到这份方案！不管这个猜测正不正确，这都是你唯一的选择。哪怕―――哪怕我们的判断错了，陈泽明的确只是单纯地想让你过来拿这份方案，你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陈泽明更不会怀疑你。拿不到，反而是好事。”

也许是程局长分析的过于笼统，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消化不了。我皱紧了眉头，大脑以奔腾四处理器的速度高速运转着。

然而，当程局长想继续说话的时候，我们突然感觉到车身发生了一阵迅猛的晃动！

我和程局长都不由得前倾了一下，我及时收住，而程局长年龄大了反应没那么灵敏了，脑袋一下子磕到了方向盘上。

这是怎么了？

我扶了一下程局长，马上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后面的那辆车在开走的时候，一下子顶在了我们车尾上！

那是一辆白色路虎，马力大自然是不用说，估计那司机也是个二把刀，把油门当刹车用了，一下子顶在了奥迪车尾部。

程局长正要推开车门下车瞧个究竟，我拉住他的胳膊，皱眉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谋杀？”我绷紧了神经，猜测道。

程局长道：“哪有那么多谋杀啊！要是谋杀的话，你我还有命吗？”

我‘哦’了一声，紧随程局长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路虎车的司机几乎同时下了车，那是一个肚子大的像是怀了孕的胖子，他走到车前，见路虎前面被撞的凹进了一块，不由得心疼万分，横眉怒视地望着我和程局长，迟迟没有开口，兴许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我们的奥迪a8损伤要小的多，只是被碰掉了一层漆，几乎没有太大的创伤。毕竟，这种a8是中央首长们的专用座驾，又经过了特殊工艺加固，承受挤压碰撞的能力，要强的多。

程局长嘴角处绷发出一声苦笑：“看来，又要修车，又要耽误时间！”

我听到那边传来一阵被磁化的细微声音：……

我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

程局长表情越来越凝重：这么说，这件事他根本没跟你说过……你能不能探探他的话，或者旁敲侧击一下？我担心他又在玩儿什么心思……嗯，不错，他现在在我这儿，不用不用。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是啊，我觉得这件事不一般，不能用平常的思维来考虑。这样吧，你帮我分析一下，凭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这是在玩儿真的，还是在试探赵云龙？我总觉得……哦？知道了知道了。你保重。你可要知道，我就你这么一张王牌，关键时候，你会是赵云龙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你必须要隐藏好身份，一旦你的身份暴露，那赵云龙他们，就全都玩儿完了！我们的计划，也将，也将彻底告败……下一次我们联系的码，是3217，记住……

待程局长挂断了电话，我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程局长望了望我，我正欲追问，程局长却率先开口道：“想问我在跟谁通话，是不是？”

我挠着头皮道：“程局长，您在天龙公司究竟还安插了谁？您刚才，肯定就是跟这个人在说话吧？”

程局长一皱眉头，道：“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相信我，你知道的越早，越多，你的处境，就越危险。”

我苦笑道：“您总是拿这句话当理由搪塞。程局长，我觉得我自己心里有数，会配合的很默契。而且，对方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猜猜，程局长，这个人是不是，是不是李树田？”

程局长道：“行了，别瞎猜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有些暗暗埋怨程局长的卖关子，他总是这样，在我面前摆神秘，不到最后一刻，他根本不会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故意使用了激将法，刺激程局长道：“看来就是李树田了！那好，我回去就跟他好好联络一下，我就不信，凭我们的珠联璧合，会斗不过陈泽明！”

程局长偏偏不吃我这一套，道：“你如果不怕，那你尽管和他联系好了！反正到时候你如果泄露了身份，不光牺牲自己不说，你将成为国家的罪人。”

他就是这样，很难上套。我知道自己套不出程局长的话，无奈之下，只能叹气。

而程局长却继续玩儿他的深沉，沉默了片刻以后，开口道：“赵云龙，我得提醒你一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学会反方向思维，善于假设。只有这样，你才能不至于被陈泽明那只老狐狸算计。表面上看，陈泽明是让了一步，但是他却又走了一步妙棋，也就是，一石二鸟的妙棋。”

我皱眉反问：“他又走了一步什么棋？”

程局长道：“你反过来想一想，陈泽明明明知道，特卫局的制度相当严格，我老由更是如此，他明明知道你来这里，只能是两手空空，不可能拿到什么警卫部署方案。要是人人都能拿到这个，那咱们国家的领导人，早就――”程局长没说下去，而是以笑代答后面难言之语，接着道：“我了解陈泽明，他不会去做无用功。我老由在保密方面，连自己的家人都守口如瓶，他陈泽明也能算计得到。所以说，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程局长顿了一下，顺势叼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望着程局长洗耳恭听，等待他的揭密。

程局长再道：“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这又是一次对你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