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洁将了我一军:“切。姐夫你嘴上说不着急不着急,其实心里呀,恨不得梦梦姐现在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笑道:“没那么夸张。”
再等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坐不住了。
叼了支烟,我冲程心洁催促道:“心洁,要不咱早点儿去?”
程心洁道:“去城铁站等着?”
我点头道:“嗯。要不你梦梦姐来了,我们接不到她。”
程心洁笑道:“你现在是归心似箭啊!这么着急去,到那里也没地方停车,你又不是不知道燕京车多的像牛毛,想停个车,难啊。”
我‘哦’了一声,心里暗暗嘲笑自己太急切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地铁站。
但是实际上,去了也得等。
只是这两种等的滋味儿,不一样。
然而明明知道心爱的人要来,自己在办公室里呆着也实在是静不下心来。于是我带着程心洁去礼堂的排练现场看了看。
齐梦燕气宇轩昂地向我汇报:赵大队长,礼堂里正在组织节目彩排,是否继续,请指示。
我心想齐梦燕这个政委当的,倒是越来越正规了。在正规场合,齐梦燕很上得了台面。盯着齐梦燕这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敷衍,而是很规范地还了一个礼,指示道:继续彩排。
齐梦燕响亮地答道:是。
彩排继续。还别说,在齐梦燕的组织下,众位文艺骨干倒是显得井井有条。相声,小品,歌曲,舞蹈,应有尽有。齐梦燕还不失时机地纠正一下动作或者细节,像是一个很专业的导演,有些滑稽,又有些敬业。
礼堂里相当热闹,音乐声,欢笑声此起彼伏。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彩排,比以前几次有了显著的提高。我在众人面前小小的表扬了一下齐梦燕,齐梦燕受宠若惊地连连立军令状,说是今年海名大队排练的春晚,将是全天龙集团最好的晚会,一定能得到陈先生和所有领导的认可。
而实际上,此时距离大年三十,已经仅有一周时间了!
在彩排现场呆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催促着程心洁离开了现场,到了停车场。
上了长城车,我快速地启动,加速驶出了大队部。
车子在行车道上一路狂飚,程心洁一个劲儿地提醒我开慢点儿,但是我实在无法控制不住自己的右脚,那只右脚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似的,不停地踩压油门儿。
平时去海名城铁站,需要十五分钟。但今天,我只用了五六分钟。
停在路边儿上,熄火后,我将天龙公司的标志往车前窗一摆,然后带着程心洁朝里走去。
程心洁一看表,道:“姐夫,还有半个小时呢。梦梦姐现在可能才刚刚坐上地铁。”
程亚梦就要来了,还晨个鸟练!!!
接通电话后,我直接冲金小玲推辞道:不练了不练了,今天。
金小玲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约你早练?
我追问:那是什么?
金小玲笑道:快过年了,我想-----我想分别请一些朋友,坐坐。
我愣了一下,追问道:你想请谁?
金小玲道:第一个,当然是赵云龙你喽。上午我开车过去接你,咱们就近取材,希太龙酒店,我作桩。我还有个想法,大年三十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年,一起办个舞会,那样会热闹一些。地点嘛,在希太龙酒店也行,或者去我家也行。
我赶快推辞道:可别了金小玲。我不是你,你是大老板,我是跟别人打工的,我的时间可没那么充裕啊。再说了,还开什么舞会,你还想让我踩你脚?
金小玲扑哧笑了:没关系。踩两下就踩两下吧,促进血液循环呢。哈哈。不过,为了预防你再踩我脚,我特意买了一双前面带钢板的靴子,你再踩我脚,我也不疼。
我心想这金小玲怎么也变得如此幽默起来了?
我笑道:再说,再说吧。我今天还有应酬,恐怕去不了,去不了。改天怎么样?
金小玲略显失望地道:改天?为什么要改天?
我道:我真的有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金小玲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那就明天,或者后天。我还有一份大礼准备送给你呢。
我笑问:“什么大礼?
金小玲神秘地道:暂时保密。
跟金小玲聊着聊着,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我的老队长孙玉敏。
尽管他与我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不愉快,但是他毕竟是我的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仁,我不能不义。自从他得罪了眉姐之后,我一直没有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他像是突然之间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我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于是我不失时机地冲金小玲追问道:对了金小玲,孙玉敏,现在跟你还有联系吗?
金小玲一愣: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唉,他啊,生不逢时,他不该遇到眉姐。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追问道: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小玲酝酿了一下,道:你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想看他笑话?
我汗颜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他是我曾经的恩师,是我把他介绍给你的,我始终对他存在一种愧疚。也许,当初我不该让他这么快就进入上流社会,那样相当于毁了他。
金小玲道:赵云龙啊,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忘记孙玉敏是怎么拆你台,是怎么让你难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