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梦燕毕竟不是一般人,她怎能瞧不出程亚梦那眼中的湿润和白亮,于是兀自地又说了一句:“恐怕不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
其实齐梦燕望见了对方这副形容,也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她能感觉出,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便是陈先生让自己模仿的那个特卫局女警卫----程亚梦。
因此齐梦燕也感到很意外。
没想到的是,程亚梦虽然内心怨恨,但却是出奇平静地问了一句:“你的新任女朋友?”
望着站在我身边的齐梦燕,程亚梦绽放出了一种含泪的微笑,尽管这种笑,那么苍白,那么尴尬。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面对心爱的人的误解,我还有什么借口去搪塞?
此时此刻,真想不顾一切向程亚梦说明真相,我不想再继续忍受这种特殊的悲情,我宁可什么都不要,我宁可放弃一切,只要有程亚梦,便足够。
但是我又怎能忽略这次特殊任务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次潜伏进入保安公司,是在执行一次国家级的特殊行动,成功了,也许足以消除国家的动荡甚至是平息一次特大恐怖行动;反之,我将成为国家的罪人,成为一名意志不坚定的叛徒!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国家利益。我该如何取舍?
也许,自从穿上了这身军装,就意味着要失去和放弃很多东西。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当兵的人无法尽孝,我就告诫自己说:对国家的尽忠,便是对亲人的尽孝,博大的忠诚当中,已经蕴含着尽孝的成分。爱国,包含着爱家,军人将对家乡对亲人的爱,转化成了对国家对人民的爱;而面对爱情,我又是怎样一番心境?确切地说,我好怕会失去程亚梦,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但是为了国家,为了警卫事业,为了正义,我又不得不将爱情暂时搁浅。
希望心爱的程亚梦,有一天能够明白。
酝酿良久我才对程亚梦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保护对象。”
程亚梦缓缓地嚼着泡泡糖,泪水已经顺着嘴角入口,一丝苦笑影射出她此时复杂悲恸的心情。
我能体会到那泪水入口后的苦涩,口中的泡泡糖已经被嚼的索然无味,就像爱情,曾经的甜蜜,曾经的味道,何以会被轻易冲淡?
但是我又该怎样平息她心中的苦楚?
程亚梦自口角处崩发出一丝苦笑,但还是很淡然地说了一句:“把保护对象都带到家里来了……”
万千酸涩,万千醋意。
我望了一眼身边的齐梦燕,然后鼓起勇气,凑近程亚梦,道:“咱们好好谈谈吧。”
程亚梦冷冷地道:“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没想到,今天我又做了一回赵洁-----”在程亚梦的印象中,赵洁也曾以类似的情景出现在我的家中,但是最后却含恨而去。那时候,她就像今天的齐梦燕……
我转而对齐梦燕道:“齐大小姐,你先回屋吧,我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一下。”
{}无弹窗我打断母亲的批判,道:“程亚梦还在燕京呢,妈,我啊,这次回来是向你报喜的,我和程亚梦已经在燕京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当然不能告诉母亲我现在的境况,只能抛出一个莫须有的热罐子让她老人家先抱着。
母亲颇显惊讶地问:“房子?燕京的房子好贵着呢,你怎么买得起房子?”
我道:“部队上分的,熬到一定的地位,部队能分福利房。”
母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而重新皱起了眉头,问道:“那这两个女孩儿是干什么的?”
我解释道:“她们是……是我一个领导的孩子,这不,领导批给我几天假,让我顺便带他的两个女儿过来旅游几天,看看黄河。她们俩以后就在咱家住下了,住个三天五天的,我们就回去!”
母亲像是受了震惊,慌张地道:“什么,还要住下?”
我点头道:“嗯。这样会方便一些。”
母亲道:“安排倒是能安排开,就是……”母亲顿了顿,然后又开始盯着我给我敲警钟:“龙儿,妈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背着人家程亚梦再谈对象,程亚梦那孩子多好啊,你得抓紧想办法,早点把她娶进家门儿,那样的话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嘴上仍然应承道:“是啊,我一定会努力的,放心吧妈。”
就这样,按照齐总的意图,齐家二位千金果然在我家住下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们竟然对我这个穷家没有提出任何不满,而是很欣然地与我和我的家人融为一体。
只不过,这姐妹俩的入住,并不让我和我的家人省心。
尤其是齐梦娜,那简直是一个活祖宗。
也许是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地明白了她买那么多内衣的用途。
她几乎是每天换一件扔一件,上千元的内衣,就这样被她糟蹋着……退一步说,扔的话扔到外面去也行,她竟然把换下来的内衣扔进了我们家的垃圾筒里。
两天后,母亲在清理垃圾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现象。
生气,除了生气,她还能怎么样?
也许,这齐梦娜的奢侈和浪费,已经让母亲越来越看不惯……
这天,我带着二位宝贝小姐去县城参观了一下时传祥纪念馆,还有阳光广场等,下午便托着疲惫的身体,回返。
倒是齐梦燕还算懂事儿,硬是去超市里买了很多礼物,准备带回家中,送给我的父母。
回家后,我们一起坐在正房屋里,看起了电视。
姐妹俩谈论着这次来汉东的见闻,并商量好了明天去爬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