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世子

美人甄弗 绿意生凉 3557 字 10个月前

“怎的不肯用膳,可是昨夜累到了?”

一提到昨夜我便心中有气,别过身子不想理他。

他绕到我身前,伸指勾住我耳旁的一缕乌发,赞道:“夫人把头发这样放下来,倒是好看!越发显得飘逸出尘、秀丽无双,让人看上一眼,便再难移开目光。”

“我的阿洛真不愧是才女,不光精于诗书,便是于这妇容上,也能想出这般与众不同、新奇好看的发式!”

我横了他一眼,轻轻将那两缕长发拢到脑后,“妾可不是镇日无聊,才想这些新奇发式来打发时间,实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当我想这般与众不同不成?”

他这才看见自己昨夜干下的好事,自知理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弯下\\身子,俯到我耳边,轻摇着我的肩膀道:“都是为夫不好,昨夜太过孟浪,只顾着同夫人融为一体,一时忘了轻重,不知惜花怜玉。夫人可是又觉得腰酸,为夫来替你揉揉!”

我一把打开他手,嗔道:“你且离我远些!”

上一回,他也说要替我揉腰,结果揉着揉着,反倒让我的腰又酸了一回。男人的话都是信不得的。

他笑得有些无奈,“夫人放心,为夫接下来几天都不会碰你。”

见我不信,他便笑道:“接下来几日,我要斋戒沐浴,如何还能再亲近夫人?”

我先是一怔,随即便欢喜道:“父王要立你为世子?”

卫恒点点头,“今日早朝时,父王言天神托梦于他,决意立我为世子,以此为由大赦天下,也免了子文的牢狱之罪。诏命已下,过几日便是大吉之日,待我斋戒沐浴后,便行册立大典。”

“父王先前一直拖延着不肯,怎么现下又这般急切?”

他目中的神色黯淡了些,“父王他……怕是支持不了几日了,这才想尽快定下后继之人,免得到时……”

五日后,我亲眼看着卫恒再次成为齐王世子,被卫畴钦选为他的继承人。

这一世卫恒当上世子,似乎比前世要早了几个月,前世的时候,我记得他是在冬日被立为世子,而眼下则刚入秋。

我隐约记得前世卫恒被立为世子后,似乎并不是就此一路顺遂,好像曾有个极大的变故,极是凶险。

可到底那变故是什么,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能一面叮嘱卫恒高处不胜寒,当越发小心谨慎,一面祈祷今生既然他提前当了世子,或许前世的凶险便不会再发生了。

却不想,卫恒刚被立为世子没多久,便忽然被人参了一本,说他不光纵容手下之人欺压良民,侵夺百姓八百多亩田产,还妄图收买朝中大臣,将国库公银变为他世子府的私银。

卫畴对此未在朝堂上说什么,只是把卫恒叫去单独问了几句,随后便下了一道诏命,说是打算既然天下已定,便当还于大雍旧都洛阳。不顾众臣反对,命卫恒前往洛阳去修缮宫殿。

一时朝堂之上,人心浮动,不少人都觉得卫恒刚被立为世子,便又失了卫畴的欢心。

我醒来时,何只天光大亮,竟是已快到午时。

昨晚卫恒虽然极想尝试尝试在车中欢、好的滋味,但知我面皮薄,到底还是忍耐了下来,等到回府后沐浴净身,匆匆用了些宵夜,便将我抱到床榻上,来解他下腹饥渴。

人常言,小别胜新婚,果然诚不我欺。

不过才分开了几日,他竟如那从不知肉味的饿狼一般,这般花样刚弄过一遍,换了个新花样又兴致勃勃地扑上来,我初时还能勉强数着他已弄过了几遍,到得后来,他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将我折腾的招架不住。不管我如何哭喊求饶,他也不肯如往常那样略息一息刀兵,反而更是策马扬鞭、骁勇善战……

到得后来,我已数不清他到底将我翻来覆去弄了几回,昏昏沉沉地朦胧睡去,还没睡上一个时辰,外头的更鼓才响了五个,他的手脚又缠到我身上来。

他嘴上倒是说得客气有礼,“夫人摸摸看,为夫这脐下之处又有些饿了,还请夫人赐为夫些早膳尝尝。”

却不等我说什么,便已再度冲开城门,一味肆意掠夺起来。

若不是被他折腾的狠了,我如何会直睡到午时才悠悠醒转?便是我幼年最贪睡的时候,都不曾这么晚才起来过,简直是羞死人了!

采蓝和采绿两个服侍我穿衣梳洗时,虽不敢说什么恭喜我这女主人独得夫宠的话来,可是她们俩那四只眼睛总是忍不住往我脖颈处偷瞄,明明眼中满是笑意,却把嘴儿抿得紧紧的,忍笑忍的辛苦极了。

待我坐到镜前一瞧,简直恨不能再钻回到锦帐里去。

我那夫君,竟不是个良人,将我身上弄得遍身青紫倒也罢了,横竖穿上衣裳,也无人能看得出来,可他竟连我的脖颈也不放过。

明知道衣裳挡不住,还要在我耳前的脖颈处各留下一团极是显眼的紫色痕迹来,便如开出两朵深紫色的牡丹一般。

这让我如何出门见人?

羞恼过后,我心头又漫过一层隐忧。

卫恒虽在这床榻之事上,总是有些需索无度,可素来都是怜香惜玉般的轻怜蜜爱,如昨夜这般不管不顾、狂蜂饿狼一般的行径,还是头一回。

便是之前我被章羽掳走,大半年不得相见,终于重逢时,他也不曾这样待我,反而更是温柔体贴、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我。

为何这次才小别了几天,他就……该不会是……

我想起昨晚在车中同他的对话。

他问起自他被关入天牢后,我都为他做了些什么,待听我一一说完,沉默片刻后,让我往后再也不要同何彦及金乡郡主有任何往来。

我便问他当日那何彦到底同他说了什么,竟将他激得勃然大怒,中了对方的圈套。

他却不肯告诉我,自我和他夫妻同心、琴瑟和鸣以来,他几乎什么都不瞒我,可是这一次,任我再三追问,他也不肯吐露一个字。

只是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左不过是他想故意挑拨离间的疯话罢了,无须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