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渴望

美人甄弗 绿意生凉 3324 字 11个月前

我才刚在她的嫁衣上绣了没几针,连一刻钟都不到,她便把针线从我手中抢走,“做这些针线活最是费眼睛,嫂嫂快停下来歇歇!”

这一歇,我便再没拿起过针线。

见她并不敢让我多做绣活,天色又渐渐晚了下来,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我便想早些回去,卫珠却死活拽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我走,非要我陪她一道用晚膳。

“虽说我盼着嫂嫂能多疼疼三哥,可嫂嫂也不能太惯着他了。不能每晚都等他回来用膳,得偶尔让他回来发现你竟然不在,也让他尝尝这种失落感,他才会意识到那个每晚等他回家之人对他是何等重要,才会越发离不开你。”

我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还未出阁,懂得倒不少!”

她嘻嘻一笑,“嫂嫂就当这些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好了。嫂嫂觉得我说得可对?”

我点了点头,她这话确是有几分道理。

卫恒都害我失落了这么些天,我今晚也让他失落一次,亦算是礼尚往来了。

于是,我便慢悠悠地同卫珠用了晚膳。卫珠先还同我打趣,说是可别我们才动筷子,卫恒便跑来找她要人,亲自接我回去。

哪知一顿晚膳吃完,我又坐着饮了杯茶,同她聊了有小半个时辰,卫恒却仍是连个人影都不见。

我压下心底的失望,起身同卫珠告辞。

她这回倒也没留我,只是有些讪讪地同我道了一句,“嫂嫂路上小心!”

自从返回邺城后,他每日一回府,便是到我房里来,连书房都不大去过。

可是等我回到房中一瞧,竟仍是不见他的人影。我虽然在意他为何不在,可因心头对他有气,便强忍着不问他是否回来,现下又在何处。只吩咐采蓝备水,服侍我沐浴更衣。

我刚在浴桶中坐下,采蓝就说忘了拿替我擦身的布巾,要出去取,哪知她这一出去,半天都不见回来。

我再一瞧,不知何时,采绿竟也不见了踪影。不等我心下起疑,一个高大的人影已走了进来,不是卫恒是谁。

他只披了件白色的袍子,衣带松松系着,里头竟是连中衣也没穿。

我本该觉得惊喜,却又一点儿不觉得惊讶,仿佛他此时的突然出现是一件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儿。

既没有惊惶失措,也没有害羞躲闪,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近。

他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如三月春风,让人心神皆醉。

“让为夫服侍夫人沐浴,可好?”

他说着,轻轻一拉衣襟上的系带,将那件外袍信手丢在一边,一步便跨进了浴桶之中,不着寸缕。

卫恒嘴上虽然说得霸道,但到底顾及我的病刚好,也不过是将我亲了又亲,过过嘴瘾罢了。

等到他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躺到我身边时,我忍不住又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轻笑道:“怎么,为夫不到这床上来陪你,夫人就睡不着吗?”

这人,比起我来,言语间竟更是放得开。

我嗔了他一眼,翻身向里,想要离他远些,跟着就觉后心一暖,他已经贴了过来,从后头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只手绕过我的腰侧朝我胸前摸过来……

我忙按住他那只游鱼般的手,“我要睡了,你安份些!”

他就往我颈边呵着热气,语气里含着一丝幽怨,“这都快一个月了,为夫每日侍寝在夫人身边,还不够安份吗?”

自从他将我从章羽手中救回来起,每晚就寝时定要同我睡在一处,还非要抱着我不可,说是不如此,他就睡不着觉,总怕我又会突然不见。

因他当时伤势未愈,我不大想答应,担心若是和他同床共枕,他万一忍不住,会对他身子不好。

可耐不住他各种软磨硬泡,又再三同我赌咒发誓,若我不愿意,他便绝不会更进一步,最多不过抱着我亲亲罢了。

我这才允了他,不过这些日子,他倒也确实规矩,除了抱着我亲来亲去再上下其手挨挨蹭蹭外,并不曾再多做些什么。

初时,我觉得倒也还好,有他睡在身旁,便如多了个暖炉,再也不怕春寒料峭。

可是渐渐地,也不知是被他亲的多了,还是总能感觉到他那处灼热抵在身后,以至于每夜我都能梦到些让人羞于启齿的画面。

那是前世时,我和他同床共枕时的情景。

白日里,他衣冠楚楚时,在我面前如冰山般高冷,可一到了夜里,在床上褪去衣衫,他便跟猛兽似地只顾热切地索要我的身子,总要将我摆弄上好几回,折腾得精疲力尽,才肯罢休。

刚开始的时候,我自然觉得被他这样欺负便如受刑一般,只觉得痛,可是到了后来,非但不再觉着痛,竟反生出些酥酥麻麻的别样滋味来,如被风吹上九重宵一般畅快。

可无论暗夜里,他在床上对我是何等疯狂热切,一等到他穿上衣衫,他便又变回那个冰冷漠然,同我相敬如冰的夫君。

那都是在我生琮儿之前的事了,自从我生下琮儿后,他有三年之久都没有再和我同房,我当时以为是因为他有了吴宛,可自从离魂时看到前世他并不曾宠幸过吴宛,我才明白过来,他不同我亲近,并不是因为吴宛,多半是因为我生琮儿时失血过多,损了身子。

不曾和他肌肤相亲的那三年里,偶尔在某个夜晚,我会偷偷想念他那具火热的身体和它曾带给我的欢愉。

如今,这具健壮灼热的身子每晚都贴在我身上,渐渐地将我身子里那股莫名的空虚感又给勾了出来。

毕竟,重活一次,我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而是已经做了好几年真正的女人,已被一个男人教会了知晓自身的情、欲。

许是察觉到我身子有些紧绷,卫恒稍稍松开了些,安慰我道:“阿洛放心,别说你现下病刚好,我不会动你,便是你身子好了,只要心里还有丁点儿犹豫,我也不会吃了你的。总得等到你也想要了,咱们再圆房也不迟。”

我有些暗恼,他这样讲,让我如何好意思松口允了他这想圆房的念头,那岂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诉给他知道,我亦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