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Chapter 80

小森林 白一墨 3528 字 9个月前

“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之前我让应龙去劝他,结果,还被他说服,跟他站一条战线。现在只有你能劝住他了。”

云杉看了一眼达哇,轻叹了口气。

“达哇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能做的只是好好照顾她。公道自在人心,不在于赢那一口气。赢了又能怎么样?秦中流那样的人,我相信老天爷总有一天会看不下去,用雷劈死他!”

“你怎么不给老天爷打个电话,让他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鹿鸣背对着门坐着,听到这个声音,心里莫名激动,回头看向门口。

靳枫也看向她,迎着她的视线,从门口走进来,一直走到她身边,才把视线移开,看向云杉,用眼神责备她,为什么要多事。

云杉有些惧怕他这种眼神,缓缓站了起来,头却低了下去。

“哥,对不起,我打电话……”

“云杉是给我打过电话,但也没说什么。是我自己跑过来的,给达哇送点东西。”鹿鸣拉着云杉重新坐下来。

“我差点忘了,达哇要吃药了,我去拿药。”云杉刚坐下,又站起来,跑进屋里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突然变得安静。

鹿鸣和达哇坐在一棵大树底下,靠墙有一个花架,三色紫罗兰花开得正盛,初夏的风吹来,带着一丝暖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

靳枫环视整个院子一圈,视线又落在了她身上,不知道是花香太浓,还是思念太盛,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立刻冲上前,抱住她,吻她。

这一刻,鹿鸣同样是激动的,胸腔里积郁了许久的想念,突然潮水一样涌上来。

两个人却都没有动,对望许久,也都没有说话。

风吹动桌上的纸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才把两人从无形的漩涡中拉出来。

靳枫收回视线,拉了椅子,也在达哇前面坐下来。

“达哇,你不用说什么。只听我说就行,如果我说得没错,你就听着,如果我说错了,你眨两下眼睛,或者摇头。”

达哇低着头,眼睛盯着看着地面,没有反应。

“清明节那天,你带着冥币和纸衣,先去给鹿鸣送信,再去的月亮山。”

鹿鸣一惊,原来他已经知道云杉有那些信的事了。

靳枫停顿了一下,看了鹿鸣一眼,从她脸上的表情,确认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也是无意间听应龙提到,云杉抄了很多诗,随便说了几首,都是他抄给鹿鸣的。

鹿鸣去而复返,除了救达哇,肯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这样就不难猜到,达哇是去给她送信。

靳枫观察达哇的表情,没什么反应,继续往下讲。

“你带过去的冥币和纸衣,都落在了装信的包里,但一直到了月亮山才发现。你打算下山,再去买一点,下山路上,经过山月谷森林氧吧的一个休闲区,里面有人在烧烤,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发生了争吵,最后动起手来,有人把烤炉推翻,里面的炭火没有熄灭,引发了地下火。所以,那才是真正的火源点。”

鹿鸣很惊讶地看着他,听着他的描述,像是亲眼见到了事情发生的过程。

“你见到这些,很害怕,跑下山。你去找卖冥币和纸衣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又买了一些冥币和纸衣,回到月亮山,在德勒大叔坟前烧掉。你把火灭掉了才离开,回去的路上,有人把你打晕。等你醒来,你就在月亮山悬崖前的车里面了。”

达哇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眨眼睛,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靳枫从森警支队出来,驱车去了一趟牧云客栈。

车子停在门口,云杉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挎包,从客栈里面出来。

靳枫迅速推开车门,跳下车,大步走到云杉面前。

“哥?”

“你在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阿牧这里的股,你不能退?”靳枫伸手去她的包拿。

云杉迅速往后退,把包抱得更紧了。

“哥,昆伯伯的医药费要全部自费,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花费那么大,你不是还要拿钱去请律师?你哪来那么多钱?”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的钱不能动。”

“昆伯伯的药不能停,我现在又不需要用什么钱,先拿去缴费。你就这么把我当外人吗?”

阿牧从客栈里面出来,把准备好的一个牛皮纸袋交给靳枫。

“三哥,那事,就算了呗。那就是个无底洞啊,砸再多的钱,有可能都是打水漂。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人,你和应龙,都是大有前途的人,现在他受处分,你被降职,你说你们图什么?”

“这事我会看着办,你把云杉的钱拿回去,她的股份不能动。”靳枫举着牛皮纸袋,对着云杉晃了晃:

“我暂时还能撑着,你别多事,我去医院缴费,你去看看达哇。我晚点到。”

靳枫重新回到车上,驱车离开。

阿牧看着云杉,伸出手,“先给我吧,我就说三哥不会同意。你非得让我折腾。”

云杉刚要反驳,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包便被阿牧拿走了。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云杉接了电话。

“北鹿姐,你会来吗?”

“我已经到了,先去看达哇,你在哪?你哥为什么会突然降职?是不是因为达哇的事?”

电话这头,鹿鸣已经到了达哇住的房子门口,一边接听电话。

“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鹿鸣等着她解释,电话已经挂断。

她去过支队,又去了小森林,都没有看到靳枫,猜想他有可能在袁一武和达哇住的地方,便直接过来了。

鹿鸣敲了敲门,门没有关严实,一敲就开了。

院子里,达哇坐在轮椅上,轮椅前面两米外,袁一武蹲在椅子上,这好像是他的习惯,不坐椅子,老是蹲着。

“达哇,什么瓜不能吃?”袁一武手里拿着一本趣味智力竞猜画册,照着念,“回答出来有奖。”

达哇低着头,视线盯着虚空,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

袁一武自问自答:“当然是傻瓜!”

自问自答完,他还得自己傻笑,使出浑身解数要逗达哇笑,她却无动于衷。

“什么蛋不能吃?”袁一武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