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很重要的线索。”靳枫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才发现,她眼睛是闭着的,两边脸颊红得像两团火在烧。
靳枫扭着脖子,一手支着侧脸,手肘撑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专注给他抹药的女人。
“对了,有个男人,就是怂恿纵火犯以及主导偷伐的那个人,我记得他的声音。”
“……”靳枫有些意外,她能说出这么多细节。
以前她是个非常胆小的人,不相干的事,能不馋和就不掺和。
他有些矛盾,既想让她置身事外,又希望能尽快将纵火偷伐的罪犯绳之以法。
“还有,那个主导犯对纵火犯提到了‘绞杀榕’这三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指某个人。”
“是一个偷伐林木组织的头目,”靳枫沉思片刻,结束了话题,“你说的这些,我会向支队上级汇报。要不要你出面指证,到时候看情况。”
“好。”
鹿鸣回头去拿药,打开眼睛,发现男人在偷看她。
他像个做错事被抓个现行的小孩,无声地把头转回去,趴在枕头上,不再动。
鹿鸣深呼吸,又倒了几次药。
最终,从他的背,一直到脚跟,全身上下都抹上了药。
“先不用穿衣服,晾一段时间,让药充分吸收,等完全干了以后再穿衣服。有扇子吗?”
鹿鸣对烧伤治疗方法大体还记得一些,起身,四处翻找了一遍,找到一把蒲扇,回到床边,轻轻地在他背上扇动。
“鹿鸣……”
他突然轻唤她的名字,声音低低的,嗓口不知道是因为干,还是被什么堵住,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靳枫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这样可以起到固定作用,把他整个人固定在床上不动。
他怕一动,他马上就会做出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鹿鸣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备注名是o15的号码。
打过去,无法接通,再打过去,关机。
她坐在楼下等,隔几分钟打一次,都是关机。
楼上的水流声停止以后,鹿鸣犹豫片刻,起身,直接上楼。
靳枫正走下楼梯,只穿了条休闲长裤,上身赤`裸,手上拿着t恤衫,正准备往身上套。
“别穿了,我来给你抹药,袁一武的电话打不通。”鹿鸣与他平视。
他人比她高很多,但她站的台阶比他高好几级,直接把他手上的t恤衫脱下来,继续往上走。
“……”靳枫能料想到袁一武的电话打不通,那小子巴不得鹿鸣留下来。
鹿鸣走到卧室门口,发觉没人跟上来,转身看向他:
“放心,我没喝酒,不该看的地方不会看。还有,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在森林里听到了什么吗?”
“听到了什么?”他快步上楼,走回房间。
他身上哪个地方她没看过?她都不介意,他还介意什么?他应该能忍住,不对她做什么越`轨的事。
靳枫脱掉身上的衣服,趴到床`上,全身赤`裸,只在臀上盖了一条浴巾。
鹿鸣在门口等着。
门没关,她听到床凹下去发出的声音,才转身进入房间,走到床沿坐下来。
鹿鸣看着他的背,一脸愕然。
他整个背被烫伤,通红一片,被刮伤的地方血肉模糊,简直不忍直视。
这得多疼啊?!
“疼吗?我给你吹吹。”鹿鸣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俯身靠向他的背。
“……”靳枫身体僵住,侧头看向女人。
余光瞥见,她脸上挂满了水珠,澄澈晶莹,仿佛清晨森林里面,随处可见的露珠。伤口被丝丝缕缕的风吹拂着,清凉舒爽得像晨风轻抚脸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