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路不好走,你小心点。”他在前面说了一句,喉咙有些发痒,他忍着没咳。
她诧异他的动作,但是很快就回了神,“嗯”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霍靳斯的身后,他牵着她,每一步都走的稳当。
他的温度不断通过手掌上的皮肤传递给自己,她觉得脸有些发烫,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动了动,他没有反应,锦染松了口气。
其实,霍靳斯的反应一直很是敏锐,她指尖的小动作又怎么能够逃过他的感知,不过他这会儿耳朵根子也有些红,阴影之下看不出来,微微提起的唇角没有任何人看到。
“你看清楚没,那些车里是什么。”锦染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好找寻着别的话题。
霍靳斯的脸色一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等了一小会儿,锦染这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是造仿制品的机器,部件不少,看起来是个大手笔。”霍靳斯说道。
现在仿制古董的手艺是越来越高,就连青铜器上的锈都能控制年代,要什么样的锈迹就是什么样的锈迹,瓷器化作也是仿的各式各样的痕迹,以假乱真的在市场上流通,带来无数的损失。
不过……
霍靳斯的眼色暗了暗,他并不打算将另一个更为危险的发现告诉她。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山里有其他秘密了,看来,这里的情况远远比报告中来的更为复杂。
锦染不再多问,两个人走的很是安静,锦染也安心了不少,低着头,任由霍靳斯拉着,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竟然是到了屋都没有回神。
直到……
霍靳斯放开了她,那份温热离开的瞬间,手上的皮肤有些发凉,在夜风里,她抬头看着他,竟然带上了一丝丝的不舍。
他也回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四目相对,空气瞬间静止,两人都怔住了……
他的双眼就像是泥潭,不断的吸引着她,不,不仅如此,锦染觉得这个男人不管哪儿都迷人的要命。
从第一眼她就知道,虽然她不想太在意,但是他实在是太耀眼了。
“怎的?舍不得?”在锦染的目光之中,霍靳斯突然眯了眯眼,勾唇问了句。
锦染只觉得双耳轰轰作响,像是大风吹过峡谷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崩塌粉碎……
夜里的乡村不算寂静,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锦染在前面走着,霍靳斯跟在她后面隔着一步的距离,田埂上的草扫过小腿,糙的有些发痒,但是锦染一脸的严肃,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
其实,霍靳斯原本是想要提醒她没必要这么紧张的,他也不过是去打探一下情况,瞄几眼就走,但是感受到她的那份认真,他居然不忍心当面说穿。
锦染走在只能通过一人的窄小道路上,一边是堰塘,一边半人高的坡,要是一不小心踩漏了,掉下去可不得了。但是这条路确实近了很多,也没有什么人家,更别说是遇上犬吠,连声呜咽都没有。
穿过最后一片一人高的玉米地,两个人的身影被两旁的玉米杆子遮挡,锦染没有带着霍靳斯太过靠近,一路走了二十几分钟了,不知道那些人离开了没有,现在不易贸然前行。
“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来。”霍靳斯留下一句之后就绕过了锦染,朝着那几辆停在禾场里的货车走了去,车上的货还没有下,盖着油布,锦染就着明亮的月光看着霍靳斯的动作。
他的速度极快,就像是在黑夜里行走的豹子,速度敏捷,不过是几个晃动的瞬间,他就已经靠近了货车,油布不能掀开,声音过大会引得屋里的人注意。
他翻身上了车,猫着身子,钻进缝隙之间,锦染只看到那个身影动了动,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等待,是一件特别漫长而又煎熬的事情,她面上没有多少表现,但是捏紧电筒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担忧,指关节泛白,手心冷汗直冒,她的视线一直都盯着霍靳斯消失的那片黑暗。
突然,开门的声音响起,锦染呼吸一窒,难道是被发现了?
只看到有人打着电筒走了出来,拖鞋在地上磨的沙沙作响,锦染的心脏又忍不住的开始狂蹦乱跳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距离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靠近霍靳斯所在的那辆车,锦染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越来越近,越来越紧张……
直到那两个人从那辆车旁经过,锦染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被发现。
可是,锦染的这份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两个人朝着她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越来越近,她心乱如麻,脑海中在不断的浮现各种各样的画面,她缓缓的蹲了下来,挪到了田埂下面,旱田里没有水,她小心的不让自己踩到玉米杆子,不然肯定会被发现。
对方与她的距离很近,她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隐藏在阴影里的身躯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
很快,那两人就在距锦染三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站在禾场边上,接着就是解裤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哗哗的水声。
“那边去点,溅到老子身上了。”有个汉子不悦的道了句。
“呸,尿都尿完了,现在说也迟了。”旁边的人抖了抖,拎起裤头一拉,手里的电筒晃了晃。
其实两次都扫到了锦染这边,但是因为实在是夜太深,锦染藏的位置也暗的很,所以对方也没有发现她,每次扫到锦染的时候,她都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有股子臊气顺风而来,锦染有点反胃,那两人的动作很快,拉起裤子就进去了,大门再次被关上,上了门栓,锦染蹲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差点摔倒了,起来的猛了,而且刚刚蹲着的时候太紧张了,这会儿小腿肚子不舒服的很,有点像抽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