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怀里抱着个人?还是那个神一样牛逼的女人?
他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有点心慌慌的,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霍靳斯本来是想要把锦染送回春山公园的,锦老的屋子在那边,他也算是熟门熟路,但是看了一眼昏睡在副驾驶位上的人,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车开到了他在附近的单身公寓。
开了灯。
他将她往床上丢,锦染却梦到自己往黑洞里掉,这会儿死死扒着他不肯放手。
他掰她的手,她就整个人往他身上缠,他掰胳膊她缠腿,他掰腿,她又缠胳膊。
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劲儿还是挺大的,霍靳斯突然被气的没脾气了,就这么让她挂着,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都让她给碰了个遍,再这么摩擦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缓缓的躺了下来,她把他当成抱枕了,还朝着他怀里缩了缩,烦人的噩梦已经散去了,这会儿睡的也安稳了。
霍靳斯按下了开关,在黑夜中盯着天花板,感受着身上的热度,保持着脸上坚硬的线条直到她后半夜里,总算是翻了个身松开了他。
他起身,坐到了沙发里,扯开胸前的口中,让身上的热气消散一些,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窗外的霓虹灯照了进来,烟雾朦胧中看不清他的双眼,只是隐约间觉得那双眼睛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
有淡淡的忧愁,还是一丝隐忍。
晨间,天还没有亮,朦朦胧胧的,外头寂静的厉害。
头疼欲裂,这是锦染的第一感觉,好久没有这么喝了,身体还有些不适应,她眯了眯眼,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白净的天花板,还有一个单调的吸顶灯,与她木楼里精致的装潢是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猛的就清醒了,鼻息间有着淡淡的气息,有烟草的味道,还有点淡淡的别的清香,这味道有点熟悉啊!
她坐了起来,打量着这间房子,地地道道的单身公寓,家具没几件,色调以黑白为主,看得出来是个男人的房间!
耳边突然传来阵阵淅沥的声音,她扭头朝着旁边看去,直接看到了玻璃上印着的一道人影。
身形高大,肩头很宽,有肌肉的弧度,精壮的腰腹,还有……
再朝下,锦染忽然耳根子一红,开门的身影突然传来,锦染赶紧收回了视线,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之中。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紧张的。
霍靳斯打开浴室的门,刚刚走出来就看见锦染像个蜗牛一样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的模样。
他沉默片刻,忽然呵笑了一声……
秦铭修狠狠的踢了地上的人两脚觉得解气了,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甩了甩手上的酒渍,他朝着锦染的方向走了过来,他看着她,目光阴冷。
锦染避开了他的视线,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拿出了电话。
秦铭修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兀自抽着,他没有再去看锦染,目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挂了电话,锦染看着地上的人,这会儿已经躺在了地上晕得不省人事了,脸上血肉模糊的。
她想,这下更不好交代了,怎么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过了今晚那六只鼻烟壶的钱干脆不要了!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王少峰被医护人员抬走了,霍靳斯一进门就看到了缩在门口站着的锦染,还有翘着腿坐在桌边的秦铭修两个人,他眼神一沉。
“怎么回事?”他低沉的嗓音传过来,锦染第一时间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他。
一身黑色的衣衫像是暗夜里的王者,不可抗拒的问话让人压力倍增,冷峻的脸朝着秦铭修的方向看了过去。
“还能怎么样,耍酒疯呗。”秦铭修抖了抖烟灰,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他还没有看清楚门口的人,等到看清楚的时候瞳孔突然一张,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不爽。
“小赵,把人带走。”他也不啰嗦,直接朝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
“不用,我自己走。”站起来,黑着脸说了句,秦铭修径自站了起来,瞥了霍靳斯一眼,越过他朝着外面走了去。
大概是刚刚的火也发完了,这会儿也回了神,他走出门的时候看到躺在担架上的王少峰,突然想抽一根烟,但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将兜里的烟拿出来。
锦染走在秦铭修的后面,低着头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霍靳斯盯着面前低垂的后脑勺,双眼晦暗,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她和秦铭修被分开带走,被强行塞进后座,她刚刚坐稳,另一个宽大的身躯就挤了进来,霍靳斯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醒酒药没有什么作用,这会儿又在封闭的空间里,锦染觉得头晕的厉害。车子摇摇晃晃的,她觉得有些犯困。
霍靳斯坐的是笔直端正,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这么浓的酒气,她倒是能耐了,一个女人居然敢跑出来和两个大男人喝酒,她到底有没有长点心。
车子一颠簸,她的头一歪,正好靠在了他的肩头,大抵是姿势舒服了,她也没有挪动,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霍靳斯感受到在肩头一摇一晃的小脑袋,过了会儿,他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头从自己的肩头戳开。
她突然坐的端正了,明亮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脸的迷惘,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规规矩矩的,很是乖巧的坐着。然后,她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转过了头。
“师傅,去春山公园。”她一脸客气的朝着前排开车的人说了句。
小赵一个手抖,差点把方向盘子给扳出来了。
姑娘啊!这是警车啊!不是的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