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又做错了什么吗?
他呆呆的、有些受伤的垂下头,手紧紧地拉着云笙的手,似乎这样,他才能减少心内不安和难过。
云笙默默的反握于他,她本想开口护他的,但如今
她心内叹息了声,开口:“其他事先放一边,先将狐三娘带回来吧。”顿了下,又说:“我们这么多人去太显眼。”
张飞闲抬手,自告奋勇道:“我跟连兄去!”
云笙瞧了眼垂着头的妩子,接着看向白庭舒,道:“能拜托白公子照顾下妩子吗?我”
“阿笙!”
“不行!”
一听到云笙这话,妩子和吴燕同时打断她的话。
吴燕很别扭的别开脸,说:“孤男寡女处在一块可不好!”
“阿笙”妩子双手握住云笙的手,不断摇头。
他一点一点也不想和阿笙分开!
不想,尤其是这个时候。
云笙沉默。
白庭舒看了下云笙,问:“云姑娘可是要跟着过去?若是无特别之事,我可替你随这位连公子走一趟。”
“我必须得去一趟。”
如今事情发展已完全偏离了计划轨道,她必须得到更多得信息来填补、来重新制定计划。
因此,云笙这次没有犹豫地抽出自己的手,将妩子轻推到白庭舒面前,缓缓说道:“白公子,请帮我照看他,我担心那些东瀛人还会来。”
“云姑娘!我都说了,不行!”吴燕急了,直接挡在白庭舒面前,嫌弃的看了下妩子,说:“她应该没什么事,都是东瀛人,说不定”
“吴公子!”云笙没让她将话说完,冷淡的叫了她一声,公子二字下了重音,目光扫了下她脖子,“妩子他是我的人,你再说这些话,这朋友怕是做不得了。”
吴燕被云笙那么一看,不自在的挡了下自己的脖子,接着又听到她后面那句话,哼道:“行了,我不管行了吧!”说完,还回头瞪了白庭舒一眼。
白庭舒没在意吴燕那威胁似的眼神,朝云笙温和一笑,点头应下:“云姑娘,我会照看好柳姑娘,你且放心。”
云笙松了口气:“等下老林他们夫妇会带你们去南门那边一处宅子。”话毕,她看了眼处理完尸体,在一边候着的矮小老头和老妇人。
“是!属下领命。”老林夫妇应下。
云笙这才将妩子再次推到白庭舒面前,嘱咐道:“妩子乖,我很快就回来。”
妩子侧头看她,双眸已含泪,可怜兮兮的问:“阿笙我跟着你好不好?”
那种被盯上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
他现在好怕啊,不想,不想离开阿笙半步。
怕、怕他再也不能看到阿笙了
云笙细细的看了看他,伸手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珠,露出个笑来安抚他,说:“放心,我很快回来。”
“阿笙”妩子想说话可说不出半句,全部堵在喉咙里,好似再说,就要大哭起来一般。
“乖。”云笙摸摸他脸颊,然后转身往连鹤之、张飞闲他们走去。
妩子看着云笙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几乎要淹没了他,不禁开口唤道:“阿笙!”
云笙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阿笙要去做事情
他不能阻拦住她。
妩子终究没再请求,而是说:“阿笙,小心。”
云笙笑了起来,点头:“好。”
云笙他们三人出了城门,连鹤之便带着他们往一座山上而去。
上山的路错综复杂,也极其隐蔽。
当他们到了一个小山洞的时候,却不见狐三娘的影子。
“怎么回事?”云笙问道。
连鹤之愣住了,将山洞的茅草翻了一遍,摇头道:“不可能,三娘已化成狐狸无法动弹,不可能会离开”
“无法动弹,那就是被人带走了。”站在洞口外的张飞闲,他没看山洞里,而是看向山洞外,还拔出了刀,“你是谁?”
云笙和连鹤之对视一眼,飞身到洞口。
只见洞口前,有一个穿着灰蓝色和服,眉眼很是俊秀的男子站在树顶。他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敲着掌心,接着,张开双手,慢慢从树上飞下,落在他们面前。
“在下桑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桑榆。”他带着温润的笑意,声音犹如黄鹂。
这句话让这个小酒馆彻底安静下来。
妩子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
云笙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让他收紧后,笑说:“这道菜不错,你尝尝。”说着便夹了菜到他碗中去。
矮小老头也开口了,笑道:“这位客官,这里就这么几个人,您看?”
光头男子看了下云笙几人,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妩子身上,说:“大人要见你,柳生君。”
这次,妩子手中的筷子从手中掉落在地。
筷子落地的声音很清脆。
“这里哪里来的柳生君?”
云笙索性将筷子一丢,微微侧头看向那几人,脸上神情淡淡的,“不知各位是哪里人士?”
吴燕撑着下巴看着,脸有醉意,说:“几位,打扰我们吃饭可不好。”
光头男子却一点也不在意她们的态度,而是说:“崇日教寻人,无关人士退避。”
“崇日教?”白庭舒把玩着酒杯,说:“没记错是东瀛吧,这里可是大周。无关人士?是在说谁呢?”
张飞闲眉一挑,也说:“到了大周还这般,可不好啊。”说着话他放下手中的酒壶,“可惜了这美酒,被你们打扰得失了味道。”
‘刷’的下,崇日教的人已有拔出刀的。
光头男轻轻抬手拦住,说:“崇日教寻人罢了,几位,是要与崇日教为敌?”
眼见气氛紧绷,矮小老头弯着腰,笑得很是客气,说着:“几位客官有话好说,坐坐,咱这小
店里好酒好菜不少。”说完,还拿出抹布,擦了擦桌子。
云笙说:“这里就我们几个,可没你口中的柳生君。”
“柳生君。转过身来。”光头男的视线直直看着妩子。
云笙伸手按住妩子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你就这么确定,你说的柳生君在此?”
“若再不交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光头男身后的人都拔出了明晃晃的刀。
而就在这时,一把小刀从窗外射来,直直插入一个崇日教人的脑袋。
那人还未发出一声,直接倒地。
“谁!”光头男愣了下,随即怒喝。
一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门外进来,一进门,便说:“云妹妹帮我!杀了他们!”说罢,他已和崇日教的人打在一起。
声音沙哑,但听得出这是连鹤之!
云笙、张飞闲没有任何迟疑地、飞身加入进去。
“关上门!”
云笙打飞一个崇日教手中的刀,喊了一句,那矮小老头立马将门关上。
连那老妇人也出来,将窗户都关上,店里的光线立马暗了下来。
白庭舒见此,抽出扇子制住一个,吴燕拔下头上玉簪就刺入那人的脖子。
鲜血飞溅。
这一突变,吓得妩子呆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片刻后,小小的酒馆里就躺了六具尸体,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妩子瞪大眼睛看着倒在他面前的光头男。
光头男死得很不甘心,眼瞪得很大,面目狰狞。
就在他涌起罪恶感和恐惧之前,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他的眼眸。
“别看了。”云笙走到他跟前,松开遮着他眼睛的手,反手抱住他上半身,然后她看了下老妇人和那老头:“将这些尸体拖出去,处理干净了。”
“是!”两人应下。
妩子脸贴着云笙的腹部,心又重新跳动,每跳一次都有些发疼。
“阿笙我”妩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事。”云笙摸摸他头发,
“他们该死!”连鹤之直接将面前的尸体踢到一边,说起话来,有种浓浓的恨意。
“连兄?”张飞闲将刀插回刀鞘,看着他,问:“你怎么裹成这样?”
连鹤之伸手扯下包裹着脸的布,露出一张诡异的脸。
那是假面具的面孔,但此时假面具似有毁坏,且袒露出的皮肤都成青白色。
离他最近的张飞闲没有任何防备的、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手指着他脸,哆嗦道:“连、连兄,你这脸怎么回事?!”
“怎么?”云笙听了这话,才回头看去,这一看,也惊得瞪大眼睛:“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是中毒了吧。”吴燕看了连鹤之几眼,手摸摸下巴,“中什么毒能将人染成这样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