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剧组给骆洛放了假,反正编剧通常只要前期把剧本修改得差不多,后期就没什么事了。何况她这两天待在剧组里都都是打杂的,她的力气小,也帮不上什么忙。
关键还时不时要在剧组碰见王渠,王渠总是要跟她搭讪尬聊——
怪吓人的。
骆洛一回到家里,就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先,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了一遍。
晾好了衣服,回到屋里,突然发现放在钱包里的银行卡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她当即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这屋子里进了贼!
可是这个贼的心里素质也太好了,家里其他陈设一律没有被破坏,而且连钱包被取出东西之后都是整整齐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想到家里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丢了,一时间她却发现不了,骆洛忙拿起家里的座机想给付燃打电话。
就在这时,付燃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付燃,家里有……”
骆洛跑了出去,紧张的话音还未落,就看到付燃从口袋里将一堆卡,走过来递回给了她。
她看着上面第一张就是“助贷卡”,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像是把她什么一直小心埋在地底下的东西给曝晒了出来,表情顿时凝固住了,久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就算再有困难,也都是一直自己扛着。
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付燃的心里也不好受,左边的眉头止不住颤了颤,张开口想要跟她说什么,望着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于是他只是吞咽了一口口水,走到倒了一杯凉水喝。
骆洛喉间泛上来一阵酸,硬是被她克制住了。
她过了一会儿将那些银行卡收了起来,才走过来说:“付燃,你为什么……要拿我的东西?”
“对不起。”
付燃的语气有些哽咽,他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怔怔地说了两声“对不起”,细细碎碎的。
付燃的脸色很暗,周身都被一股失败者的气氛所围绕着,好像现在在这个节点上,他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好像就不会再说别的话了。
这种珍爱的东西被无视、被糟蹋,却又后知后觉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现在才深有体会。
骆洛也把眉头低了下来,她想,卡上的账单他应该是都看到了……
她也走过去喝了一杯水,并拢着膝盖坐在他边上,想抱一抱他,可是最后到底还是没有伸出手。
付燃却猝不防地先去用力地抱住了她。
还是什么都没说。
隐约听到他的喉间有翻涌克制的声音,他的眼角好像湿了。
骆洛不太确定。
她一直觉得付燃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是喜欢将什么心思都藏起来的人。
而且更多时候,他是一个极度冰冷,极度理智,而且极度无情的人。不管失去了什么,他都能用一种理性但是偏激的方式讨要回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面临挫折也不会吃亏的人。
可是这一刻,她觉得付燃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一个会伤心,会懊恼,会自责不已,也会去爱别人的男人。
本来他拿了自己的银行卡去查账,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膈应的。
可是这下,她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渐渐的,她也伸出手去有节奏地轻拍了拍付燃的后背,用不太好听的声音安慰他起来:“没、没关系的……”
他抱得她更紧了一些,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用力瘪着嘴忍住难受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
下一秒,他便去吻了上前,将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含在了口中。
骆洛懵懵的。
虽然稀里糊涂算是确认了关系,可这才是他们的第二次接吻。
上一次还是在飞机里的他生气那次……
因为骆洛的精神状态恢复问题,这种亲密的肢体语言对于社恐症患者来说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在这方面,付燃比自己还要小心一万倍。
同居这么一段时间,他从来不敢对她做太多越界的事情。哪怕是牵小手什么的,都是在骆洛睡着之后,他才会去抓住她的小爪。
以至于骆洛经常半夜醒来,偶尔就发现付燃隔着很远,用两只手抓着自己。
还有的时候,骆洛会玩游戏。
付燃就会过来看着她打游戏,时不时地替她握住鼠标教她怎么打游戏,顺便去揩点油。
这种小细节回忆起来,数不胜数。
可他就是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跟她牵过手。
所以在剧组里的同事们都看不出来骆洛和付燃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哪怕这两个人经常走在一起,一个素人一个明星,看起来也不是很登对,一般人也从来不会把他们两个往那个方面去想。
吻……
那就更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