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哭红的眼睛抬起来,“难道云熹姐姐不喜欢我哥哥?”
怎么可能不喜欢,燕云熹苦笑一声,“我是不会勉强他的。走,芊芊妹妹陪我去找他,这事要尽快说清楚。”
叶芊和燕云熹一起去了外院,她心里既庆幸哥哥不用走了,又有些遗憾,要是哥哥和燕云熹能成,其实也挺好的。
济平候和叶砺正在商议此事,说是商议,其实两人是默默地对坐而已,此事来得突然,济平候一点儿都没预料到,此时竟然感觉束手无策。
叶砺星目微垂,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抛弃自己的世子之位和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跟着燕云熹去大逻,恐怕还会被大齐的人嘲笑,他心中愤懑不平。可同时,那种自从听说燕云熹要走就涌上来的闷胀难受之感却消失了,难道自己是盼着跟她走的?
“侯爷和世子不必为难,我现在就入宫,去找陛下收回旨意,我说了不会强人所难,就绝不会勉强世子的。”燕云熹一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在为此事发愁,“世子在此等我的消息,我马上回来。”
她说着转身就走,济平候喊道:“等等!”
“侯爷还有话说?”燕云熹回身。
叶砺也看着父亲,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期盼着父亲留下燕云熹,让她不要入宫去推掉此事。在山洞里,她说了想让自己做皇夫,在宴会上,她又说了要和心仪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想……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济平候道:“天色已晚,宫门已闭,明日再说吧。”
几个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可是,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侯府中没有几个人睡安稳了。
次日一早,燕云熹就来找叶砺了,济平候和叶芊也在,“世子要不要同我一同入宫,还是在此等我消息。”
叶砺刚想说什么,就见燕云熹的侍女面色惨白地跑了过来,她手上抓着一只灰扑扑的鸽子,惊慌失措地一路飞奔,摔了两跤,自己摔得鬓发散乱,鸽子却是护得好好的,“殿下,国内叛乱,女皇驾崩了,女皇被杀了!”
宴会一开始,叶芊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她大大的杏眼飞快地在对面的男宾席上溜了一圈,发现自家的王爷果然是最俊美的,不愧是玉妃生的,比别人都要好看得多。
她抿着唇满意地一笑,对面的豫王却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漂亮的凤眸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手中的薄胎小酒杯朝着她一举,一扬脖子,酒液悉数进了喉咙。
“听说皇太女是掉下了极高的悬崖,被叶世子救了,从悬崖掉下还能毫发无损,究竟是怎么做的的?”皇后问道。
燕云熹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康王闷闷地喝了一杯酒,怎么这么倒霉,他好容易出手这么一次,竟然失败了,对方一个人都没死也就罢了,那三十个死士竟然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他开始怀疑自己训练的这批死士是不是太弱了?
太子阴沉沉地看了康王一眼,席上大家都正常,就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是在懊恼自己出师不利吧?
“叶世子身手真是高超,竟然能把皇太女从那么高的悬崖救下来。”皇后说完,扭头看了看皇上,低声道:“陛下,这皇太女虽然在咱们大齐遇刺,可叶世子也算救了她一命,这也扯平了吧?”
文帝心头一动,笑道:“说起来,叶世子对太女也算有救命之恩了,太女要不要‘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哈哈哈……”这皇太女早晚要登上女逻国皇位,要是大齐的人救过她的性命,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对大齐可是很有好处的。
文帝一看就是开玩笑,在座的人都附和着笑了起来,叶芊看看燕云熹,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面颊有些红了,再看看叶砺,他的俊脸微沉,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耳根红没红。
燕云熹抿了一口酒,笑道:“唉,我倒是想让叶世子做皇夫,奈何叶世子不愿意,咱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笑声,有人说道:“叶世子毕竟是侯府世子,跟你去了大逻国,侯府可怎么办啊,皇太女还是另选他人吧。”
又有人笑道:“我倒是有个表弟,生得很是俊俏,不如引荐给皇太女瞧瞧?就算不能做皇夫,做夫侍也行啊。”
这话说的就有些孟浪了,叶砺的星目凌厉地看了过去,燕云熹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我的皇夫,至少要在骑射武艺上赢过我才行,若他是我心仪之人,我也不会再要夫侍,自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别说夫侍了,就是在我宫中扫地都不要。”
那人尴尬地咳了一声,讪讪地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