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以后会去天堂,坏人只能下地狱。
妈妈说:我们小苒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不能伤害别人。
那会,她不懂事,但妈妈说什么,她就听。
还向妈妈举手保证,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好人,做妈妈最喜欢的听话的好孩子。
可是,她食言了……这辈子,她都做不了好人。
去村落前,卡桑叫来了自己的私人医生给靳泽包扎伤口,靳泽脱了自己的衬衫,赤着上身任由那个缅甸医生给他取玻璃片和进行简单的包扎。
包扎过程,靳泽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说:“现在知道危险了,还怕不怕?”
苏苒愣了愣,僵硬地摇摇头。
没说话。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像脱了灵魂一样的没什么生机。
靳泽顿时就捏捏她细软的下巴,用带点看她‘好戏’地口吻说:“看起来真是吓到了?”
再次摇摇头,矢口否认:“没有。”
“以后不要再随便跟过来,我要你乖乖地待在家里等我,哪里也不要去。”就只要在家等着他,就行。
僵愣伴随而来的就是心口的沉重一击。
然后木讷地点点头。
很快地私人医生将所有伤口包扎好,苏苒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报答他救她,拿起他脱在一旁的那件还沾血的衬衫,说:“我去帮你洗一下。”
“不用了,时间不够,给我吧。”
苏苒‘嗯’了声,却没把衬衫还给他,而是主动替他穿上,然后一粒粒扣子,帮他扣好。
而这个过程,靳泽没动,全程看着她。
眼眸深眯的瞬间,唇角轻轻勾了个浅浅的弧度。
离开卡桑家,已经2点多了。
再一路驱车到村落找关鸣,时间有些不够,靳泽靠在车窗边,往外面看看天色,估算着等会回去的时间。
要是太晚回去,并不安全。
不过,有卡桑安排的人协助他,他也没多大的担忧。
村落隐蔽在镇子边缘的山脚,如果没有向导,就凭着导航或者其他尖端设备,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终于,车子一路碾压过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到了村子。
在入口位置停下,靳泽先下来。
一步步往里面走,夕阳斜下笼罩的村子安静得犹如世外桃源。
村里的小孩子光着胳膊和脚丫在草屋前嬉闹玩耍,靳泽看了圈,最终视线定格在一处茅草屋前。
草屋门前,一个清瘦的男人坐在木竹椅上,拿榔头敲打着手里的一块铁片。
靳泽在原地看了一眼,就快速向他走过去,等到他面前,情绪有些激动开口:“关鸣?”
只是敲铁片的男人在回应他时,一脸陌生地说:“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靳泽顿时蹲下来,仔细看他的脸。
比以前瘦了很多,额头多了几道伤疤。
但他还是关鸣。
“靳少,刚刚卡桑的人问了村里的人,他们从山上捡他回来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记不得人。”保镖慢慢走过来,向靳泽汇报。
靳泽点头,起身,眼底染起一层薄色,“你给缉毒支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人。”
“好。”保镖点头,去给国内打电话。
靳泽目光重新落在关鸣身上,看了好一会,对那个已经低头继续敲铁片的人,慢慢说:“关鸣,我接你回家。”
这天的傍晚,夕阳红得像火。
而离开的这天晚上,有些事……注定开始脱轨。
“想吃什么?”关掉笔记本,靳泽转眸问她。
托着腮,稍稍想了想,说:“面。”之前,旅馆老板带她去那家中餐馆的时候,菜单上有汤面。
“其他呢?”
“没有了。”
“光吃面准备减肥?”说着,就拿手指捏捏她的脸,眼神温柔,“再瘦下去,我摸起来也不爽。”或许真是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他就把她当成自己女朋友一样疼,连带和她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情侣间的亲昵调侃。
但苏苒听着却有点‘受惊’,整个人呆愣了两秒。
随即快速别开视线,最近他对她‘好’太多。
让她受不起。
“我平时饭量不大,吃太多吃不进。”学跳舞本来就要控制饮食。
不能多吃,怕走形。
“学跳舞的是不是都喜欢节食?”捏在她脸上的手指收回去。
“不是节食,只是吃太多影响体形。”一本正经地解释。
靳泽顿时笑了下,眸色带光,衬得他五官特别明亮肆意,不得不说,靳泽五官太好看,冷的时候,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笑的时候,还是能迫人视线。
“我带你去吃,吃完去找关鸣。”起身,顺带将她拉起来。
“是不是有消息了吗?”苏苒被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等站稳,本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靳泽牢牢握着,她抽不动。
只能放弃。
“有了。”顿了顿,说:“怎么?不愿意我牵你的手?”她刚刚抽手的动作,他感觉到了。
之前倒追他的时候,死劲往他身上贴。
现在他主动了,她怎么退缩了?
“没……有。”抿下唇,冲他挤出一抹笑容,要往前走,“我们走吧。”
靳泽却站在原地不动了,一把扯住她,将她扣在怀里,眯着眸看她的脸,“是不习惯我这样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她抽回手也不是这一次了,上次在浴室的时候好像也是。
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到不惜一切三番五次都追过来?
就牵手,她就摆出一副不想他牵手的样子?
他就有点看不懂了。
“可能……我还不习惯。”苏苒没想到靳泽会在这事上较真起来,立刻提着心哄他,解释。
似信非信继续看着她,过了会,眼里的那份怀疑慢慢淡去,开口:“以后慢慢适应。”
苏苒乖巧地应允,跟着他出旅馆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的掌心已经隐隐冒了汗。
到了街上,靳泽还是‘老规矩’,不想让她漂亮的脸暴露给其他男人看。
往她脸上抹了两遍的灰土,弄得她脏兮兮的才满意地继续牵着她的手往不远处的中餐馆走去。
今日的天空,依然骄阳如火,一直默默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保镖,在看着他们的背影后,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唏嘘起来。
果然古人说得真有道理,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他跟了靳少好几年。
从没见他为任何美色折腰。
这位苏小姐是第一人。
关键折腰也就算了,靳少是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在中餐馆将就着吃了碗青菜汤面,准备坐租来的车前往镇子边缘的一个偏僻小村落。
根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几个月前,这片村落里有户人家捡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只是不知道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关鸣?
就在他们前脚刚离开中餐馆,一辆红色的破旧小车忽地从他们身旁擦声而过,擦身时,一个装有液体的绿色酒瓶就从车窗飞速往他们这边扔。
保镖眼快,大喊一声:“靳少,小心。”再猛地将他们用力推开,自己则快速滚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