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这是临死的征兆。

“去天牢?”

“我不是去找容渊的,我只是—想去见见我爹。”

容景深最终同意了。

但楚惜不想看见他,容景深让刑墨跟着她。

走进天牢之中,看着两旁被锁在牢狱之间的犯人,他们不停的嘶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没有杀人啊。”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络绎不绝的求饶声。

楚惜自动屏蔽掉了那些声音,任由狱卒带领着往前走。

那狱卒也是认识她的,恨不得她在容景深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也是上赶着拍马屁,“王妃,您看着真是越发光彩照人了—王爷可真是好眼光,娶了您这样的女子。”

“滚。”

楚惜现在烦容景深,就连提起这个名字的人,她也烦。

狱卒:““

女人不都是跟花儿一样,喜欢被夸的么,为什么,景王妃这样啊。

真的是

刑墨轻咳了声,“没听到王妃说什么?赶紧滚蛋。”

“是。”

很快,便到了楚怀远居住的那单间之中。

算得上是豪华包间了。

里面还有一张木床,木床上铺着柔软的褥子,还有着一方小桌,不同于别的牢狱中的阴暗,方桌上还放置着一个灯台,此时静静燃烧着火焰,火焰是暖黄色的。

却怎么也驱逐不了楚怀远面上的阴霾。

楚怀远冷眼看着楚惜,话语里尽是陌生感,“楚惜,你来做什么!”

忠臣—哦,不,愚忠的臣子脑回路都是差不多的,她爹又属于百折不屈,宁可死也不受屈辱的类型,这会已经给她戴上了乱臣贼子的帽子,自然是用有色眼镜看着她。

楚惜也不怪他。

“刑墨,我和我爹有话要说,你就站在那里等着。”

“好。”

反正这个地方也能看见王妃。

只要王妃还在眼皮底下就行了。

楚惜用钥匙打开锁,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专属于阴暗的潮湿味,相反,有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容景深,也算是很照顾楚怀远了。

“楚惜,你若是还认我是你爹,就赶紧弃暗投明!

放陛下出去!让陛下重登大宝!”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朝代变迁,弱肉强食,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江山,还是北昭的,比起改别的姓,让容景深做皇帝还不是挺好的。”

“呵!若早知你会和景王狼狈为奸,为父—定然不会让你嫁给容景深!”

“爹,你倒是忘了,当初使劲拾掇我和容景深在一起的,似乎还是您来着。”看着楚怀远面色逐渐变得难看,楚惜坐在了床上,道,“不过,那也不重要了。

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但人还总是会想着,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做就好了。

但事实上,在做决定的那一刻,也早已失去了后悔的机会。

后悔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会让自己变的狭隘。

“可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惜儿,爹真的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

“没有机会了。”楚惜话语充斥着浓浓的嘲讽,“楚将军,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并非是你的女儿楚惜,我不过是,借助你女儿身体复活的一缕孤魂罢了。”

都说男人穿上裤子都不认人了。

楚惜觉得,确实是这个理。

脱了裤子是禽兽,穿上裤子禽兽不如。

她现在身上还穿着他宽大的寝衣,而他肌理分明的胸口尽是昨夜她的指痕,透着邪气的诱惑力。

楚惜冷冰冰的笑,那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无论你怎么说都好—

做也做了,我也只能自认倒霉,现在,请你滚下去。”

容景深宽阔的掌心一手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她的皮肤向来很好,透着牛乳般的白,滑腻腻的像是白玉一样,手感也好,“这是本王的床,你让本王滚下去?”

楚惜这会。

觉得和他说话都累。

她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从阳平关回来之后,她的身体好像大不如前了,头昏眼花是常态,经常做噩梦,有时候,甚至呼吸不过来,她都怀疑她被人下了降头。

抑或是—

这是临死的征兆。

“你不滚,那我滚好了。”

说完,她便要抽出腿,可男人力气那么大,又岂是她能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的,楚惜气的两眼通红,另一只脚猛然朝着男人踹了过去。

力道快且准。

但很可惜。

她就是学了点防身术,到了这种真正有内力武功的人面前,完全被秒成了渣渣。

她的两只脚都被男人掌控着。

他的手很大,将她两只脚都按在了床褥上,动弹不得,楚惜只能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手要去打他,结果—又牵扯到下身的伤口,疼的她倒吸冷气。

容景深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将她抱在肩头。

而后下了床。

将她抱坐在檀木桌上之后,他道,“外面还是冷的,你就想披着本王的衣服?”

“你现在还关心我穿谁的衣服么?

只要我还活着,你的目的不就得逞了么?用不着—在我面前假惺惺,我觉得恶心。”

觉得恶心。

他翻找衣裳的动作一顿,就连背脊都僵硬了,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恶心你也得待在本王身边,这辈子都得待在本王身边。”

“容景深,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你不都要将我的命拿去换你母妃了!

难不成,我连死都“

“不许说死。”容景深倒是真的生气了,脸色阴沉的吓人,“本王早就说过,不会让你死。”

她的头发长及腰际,像是海藻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就连肌肤都被染成了奶白色,几缕发丝遮住了她明亮的眸子,她一字一顿,“可我在你身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他很快在脑海里消化了这个词。

他清楚自己对她的愧疚,也明白,做这个决定是迫不得已,即便是迫不得已,他也不允许自己后悔,因为母妃

他将喉间的苦涩咽下,嗓音无意识嘶哑了许多,“你穿襦裙很好看。”

他永远都是这样。

楚惜嫁给他之后,基本上没穿过重复的衣服,有钱任性,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我不想穿襦裙。”

女人恼火的时候,明明知道发泄不了,因为无从发泄,可大多数都会选择对着干,楚惜撑着桌子,下去了,手指挑出了一件粉杏色的曳地长裙,道,“我要穿这件。”

“好。你想穿什么便穿什么。“

只是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