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闪躲的眼神,让男人眉头微微皱着,“浇水的事,让下人去就行了,快要用晚膳了,去饭厅吧。”

“我刚刚吃过东西了,现在没胃口。那我去花园里走走好了。”

“本王陪你一起去。”

居于上位者或许永远都是如此,不过是随口一说,却给人有着一种不容置喙之感,有点像是命令的意思。

楚惜甚至有些反感他这样的话,道,“你忙了一天,该去吃东西的,你吃完以后,来花园找我吧。”

见女人神色寡淡,像是要思考事情的模样,容景深最终还是妥协了,或者说,一如既往的顺着这女人。

楚惜并没有去花园,而是悄然走出了王府,让人驱使着马车送她去宣平侯府。

傅轻染彼时已经用过了晚膳,侍女飘絮正扶着她在花园里散步,肚子太大了,走起路来都很艰难。

楚惜看着她和企鹅一样,只觉得那些阴霾都仿佛被驱散了似的。

“小姐,景王妃来看您了。”

若是换做过去,傅轻染早就飞奔过去了,可,她现在身子笨重,只能慢吞吞的朝着楚惜走来。

楚惜步子很快,扶着她,道,“快生了吧。”

“嗯,应该,还有半个月吧。”

楚惜问道,“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么?”

“还没想好。”在盈盈月光下,傅轻染清楚的看见楚惜红肿的双目,心疼道,“你哭了?

容景深那混账玩意又欺负你了?”

特么的。

果然是天下渣男一般黑。

楚惜摇了摇头,“想你想的得了相思病,这不来看你了么。”

楚惜不说,傅轻染却明白的很。

楚惜总是这样,为了不让她担心,总是将情绪压在心里,这傻姑娘,每次都受好多委屈,却只能自己排解。

傅轻染将侍女全给遣散了,而后拉着楚惜漫步,道,“那你白天不来看我,怎么晚上跑来了?”

楚惜吸了吸鼻子。

所以她很讨厌哭啊。

每次哭完之后,鼻子都好像被堵住了似的,呼吸都不顺畅,“白天有点事,晚上才有空啊。”

“是不是你男人这几日忙的没回去,你─寂寞了来找我的?”

面对傅轻染的打趣,楚惜却丝毫没有心情,“你就别问我为何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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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并没有直接告诉宣平侯,而是告诫伺候傅轻染的侍女需要注意的方面,而后─便准备离开了。

宣平侯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的大孙子,道,“夜深了,留在府里吧。”

这话听着,让傅言十分的受宠若惊。

他冷幽幽开口,“这地方─不是我的家。”

宣平侯面色剧变么,呈现出窘迫后的猪肝红色,他哂笑,“那你就赶紧滚吧。”

傅言耸了耸肩,毫不留恋的往大门的方向走过去,这简单粗暴的说话方式,才像他爷爷啊。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日子突然变得淡静下来,楚惜闲来无事就喜欢伺候后花园里她亲手栽种的那些花。

但凡在屋子里见不到她,必定能在后花园里找到她。

“王爷,王妃在那里呢,您怎么不过去啊?”

容景深示意那婢女不要说话,道,“本王就想站在这儿看看她。”

或许。

这种机会会越来越少吧。

小女人很喜欢花,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容景深也不知疲倦的盯着她半个时辰。

女人的第六感其实是很灵验的。

楚惜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可当她循着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那儿空无一人。

只有繁密的灌木。

是她想多了吧。

“王妃,这些活不用您来做的,奴婢们可以做的。”

“但是─我很喜欢这些花。”楚惜用小铲子为这些花儿松了松土,又浇了水,道,“我反正也不太喜欢绣花。

每日弄这些花,反而能消磨时间。”

她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很无聊。

干干的在屋子里等着又像是白痴,想要去街上,又害怕容渊的旧部突然出现将她掳走,用来威胁容景深。

所以。

也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王妃,王爷回来了。”

楚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眉眼间尽显欣喜之色,“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顾世子来王府了,这会,两人应该在书房吧!”

楚惜于是特别兴高采烈的过去了。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