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停顿了片刻,“你以为这是晚上,就可以随意做梦了?”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楚惜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即便此时到了容景深那里,诚然可以见到那男人最后一面,但—她没有办法救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他殒命。
那样—还不如争取时间找出鬼尸背后的人。
而且,她已经猜到那幕后之人是谁了。
容景深挡在她身前,无论她换哪个方向,他高大的身躯都挡着她,楚惜最终被磨的没办法了,只能双手环胸近乎无奈的看着他,“白先生,多谢你送我进城。
替我回去谢谢白姐姐。”
白迟墨对其他女人并没有多余的耐心,听到楚惜无异于送死的话,他也很想一走了之,但想到自家娘子那哀怨的眼神,他的脚步却始终迈不出了。
“看来,女人果真是很麻烦。”
即便是口中抱怨着,他已经将剑抽出来,在楚惜前面开路了,湖堤是很潮湿的泥巴,靴子陷进去,沾上了不少污泥,可,楚惜却踩着男人的脚步蹑手蹑脚的前行。
她可没白迟墨那魄力,她很害怕,一不小心踩到了空的地方,陷进去还得麻烦别人不是?
等到了林子里的时候,天渐渐的亮了。
楚惜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与男人袍角的污渍狼狈显然形成了对比,但—现在也不是计较外表穿着的时候,楚惜和容景深穿梭在林子里的时候,时不时的能发现一些野兽的尸体。
是那种很粗暴蛮横的被撕开身体,就剩了个骨头架子,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尽数空了。
血已经干涸了很久。
而他们也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响,但楚惜仍是不敢放松警惕,步步紧跟在白迟墨身后,她走的太过专注认真,所以男人停下来的时候,楚惜并没有察觉到。
以至于险些撞到了白迟墨的背脊。
白迟墨从腰间拿出了一根药瓶,丢给了楚惜,“将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涂上这东西。”
楚惜没有任何犹豫,便将瓶塞打开,依照着白迟墨的吩咐,在身上涂上了那些臭气熏天的膏体,这东西不仅臭,还和鼻涕虫似的,尤其是那颜色还是—青苔的那种绿。
楚惜堪堪忍住了想吐的冲动。
却见—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许许多多的鬼尸,他们大多是衣衫褴褛,红色的眼珠子像是充了血似的,看不清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