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清楚楚惜抱着怎样的心思,玄素仍旧不会向容景深透露半个字。
因为,并不想让王爷有所防备。
至于楚惜,她也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送楚惜离开,从而将自己置身事外。
在那之前,不能让王爷有所察觉。
太守府中的人对楚惜都是和和气气的。
虽然看楚惜不爽,但谁让容景深是他们顶头上司呢?
楚惜坐在长廊的栏杆之上,手抠着红色的廊柱,目光始终没有焦点,其实,从长安离开的时候,也带来了不少话本子。
可楚惜现在,却一点看话本子的谷欠望都没有。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从早晨等到了傍晚,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没动的后果便是,脖子疼,浑身都有些僵硬。
还是没等到任何消息。
明明,很清楚,战事一旦开始的时候,时间就成了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打一天一夜还是正常的,也有很多打了几天几夜的,战死之人不计其数。
“王妃—您午膳就没用,奴婢让厨房煮点东西给您吃吧?”
楚惜摇了摇头,道,“我并不饿。”
容景深穿着染血的盔甲踏雪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女人靠在廊柱上的身影,单薄而又纤冷,霞光将她的墨发也照耀成了暖色。
她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王爷—您身上全是血,怪吓人的,要不先去沐浴换身衣裳吧?”
“嗯。”
他之所以先来这里,也是因为一日没有见到她,待确定她就待在太守府中之时,漂泊不定的心也定了下来。
这一场战役,绥侯惨败,三万将士就只剩了五千灰溜溜的逃走了。
而北昭,出战士兵总共一万六千多人,却只死了数百余人,剩下的人或多或少受了点伤。
整个阳平关都能听到将士高兴的呐喊声,基本上已经将容景深奉为神了。
自然楚惜也听得清楚。
小若欣喜道,“王妃,您不用担心了,王爷凯旋而归呢!”
朝廷派了不少将军来阳平关,基本上都是落败。
死伤较为惨重,所以局势也一直僵持着,可,容景深来了之后,便狠狠挫了绥侯的锐气,这下,绥侯定然不会像之前那般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