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自己最厌恶的男人。
“你不是要将我交给他的么—马车不停么?”
马车是一直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进着的,她甚至有些猜不透面前这个过分英俊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可容景深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阴鹜的目光陡然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其实这个月份应该是看不出来凸起的。
可傅轻染和楚惜一样,都属于骨头很纤细,很纤瘦的那种。
所以一旦某个地方有肉,就会比较明显。
“孩子是谁的?”
傅轻染手放在暖炉上烤了一会,听到他异常认真的话语,啼笑皆非,“反正不是你的就行了。
你管是谁的呢。”
“是阿尘的?”
“不是他的。”
在女人话音刚落之际,马车陡然间停了下来,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应该是被逼停的。
因为,有着一股很大的力量,将傅轻染往前推。
他唯一要的结果,是要楚惜回来,无论是以何种方式。
傅轻染眯着眼睨着他衣袖上的血迹,以及胸前衣衫透出的血色,算是认命般的开口。
“这天也快黑了,王爷若是想将我扔回顾王府,最好趁早。
夜路难行。”
然后,傅轻染真的就被强行带走了。
在离开的时候,傅轻染望着自家父亲,脸上挂满了笑意,调侃道,“爹,你的愿望成真了,我跟着景王爷去享福了啊!”
宣平侯注视着她喜笑颜开的模样,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毕竟他家染儿,有什么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
这种便是极致的喜悦了吧,然后,心里还挺高兴的,就差让侯府里的下人欢送着傅轻染和容景深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两年间,傅轻染早已学会了在人前戴着一张面具。
那张面具轻薄的没有任何实体,可却能很好的掩盖自己内心的百感交集。
纵使心底千疮百孔,也断然不会让旁人瞧出分毫。
更不会让至亲之人,担忧自己的处境。
马车上。
外面又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