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男人同坐在马车上的还有傅言。
傅言清俊的脸上漾开一抹笑意,托着下巴道,“这绥侯,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攻下一座城池,便将那城里的百姓官兵全给诛杀,说是屠城也不为过。
自从楚惜失踪后,容景深就没笑过,多数都是肃了面色,更像是由地狱而来的撒旦。
如彼岸花般妖则妖矣,却令人望而生俱。
见男人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傅言又道,“这样下去不行,太原临近的城民兵们已经闹翻了天,都和朝廷的军队联合起来了,只怕绥侯打不到长安就被灭了。”
车外冰冷的雪气吹了进来,容景深垂下眼睑,道,“以你的名义去信给他。”
傅言嘴巴登时张的老大,拱了一下男人的肩膀,“你这是准备卖了我不成—我可不想当叛国贼啊!”
“你写不写?”
傅言幽幽叹了口气,“阿深,你得想好了,若是绥侯的军队进了长安,只怕北昭也不复存在了啊。”
傅言由一开始的嬉皮笑脸迅速退去,几乎到了心惊肉跳的地步,“难不成—你要灭了他的国?”
这—这也太惊悚了吧,不过,这男人确实有这样做的动机啊,虽然楚惜那女人挺有趣的,也没必要这么狠吧。
那日清晨,已经用两个侍卫证明了河里并没有食人的鱼,而府兵也一直没找到楚惜的尸体。
很显然。
有两个结果,一日楚惜没死被人救了,二是有人拿到了楚惜的尸体。
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必然要找到楚惜,无论她是生是死。
不同于驿站的肃杀,别院里倒显得异常安静平和。
桌上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白墨寒扒了一下碗中的米饭,像是想起了什么,道,“爹,娘,今日有官兵上门—在找里面的那位姐姐。”
白玖瞄了他一眼,道,“然后呢?你说漏嘴了么?”
“我说没见过。”
饭后。
白玖拿了些时令水果走进厢房。
屋子里亮堂堂的,楚惜偏过脑袋看着她,道,“今日,我听外面似乎挺吵的—”
白玖老老实实的回答,“官兵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