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为楚惜安排好了死路,可楚惜偏偏不往里面走,更让人痛恨的是,还让楚惜找到了一条生路。
顾凌尘在石椅上坐了下来,“本世子知道不是她做的。”
眼看着顾凌尘反应平淡的样子,云萝心下一紧,道,“娘娘小产后太过虚弱,现在还下不了床,她她让奴婢和您解释—
娘娘当初是真的为世子您着想,只想逼出世子妃罢了,并非是真的存了诛杀景王妃之心。
可谁知,景王妃却那般误会娘娘可怜我家娘娘,受了那么大的苦。”
无论云萝说什么,都好像只能从他左耳贯彻到右耳,却听不进心里,脑海里满是傅轻染那幅倔强模样,连带着其他人的话也可以尽数忽略。
“娘娘可有办法救出傅轻染?”
云萝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愣了好半会,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道,“娘娘已经尽全力和陛下求情了,说—刺杀自己的根本不是世子妃,而是另有其人。
可陛下他他却根本听不进去”
呵。
容渊他自然是能将可利用的全给利用了,他当时倒是算漏了这一茬,只以为楚惜入狱,傅轻染必定会主动现身。
可根本没想到,傅轻染会替楚惜顶罪。
是他自己将自己逼入了死局之中,又能怪得了谁?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顾凌尘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华贵的马车里燃着香炉,里面很暖和,可。
那颗心却像被冰冻住了一样,连带着腿脚也没有知觉。
长安城是整个北昭最繁华的地方。
即便是冬季,街市上仍旧很热闹,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小贩的叫卖声,引得顾凌尘立马掀开了车帘。
那个卖糖人的老叟还是坐在原处。
脑海里,却出现了过往的一帧帧景象。
少女穿着烟青色的长裙,像个跟屁虫一样黏在他身后,在路过卖糖人的摊子之时,傅轻染猛然跑到了他前面,拦住了他。
娇俏的容颜上写满了欢喜,指着那糖人,道,“顾凌尘,你给我买个糖人,我就是你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