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楚惜没见过楚云涯这幅样子。
从以往的纨绔子弟—似乎进化成小奶狗了?
她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大概是觉得简尚书会对她用刑,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吧。
“云涯。”楚惜将杯盏放回了原处,偏过眸子看向少年略为黝黑的脸,道,“你在军营里如何?”
“挺挺好的。”遥想过去种种,一切如水中月镜中花,骄奢淫逸又如何,倒不如现在在军营里过的日子实在。
只是,他最担心的还是楚惜,所以才和夏统领请了一天假回来。
以往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花丝雨都会护着他,才不说他,还会夸他做的好,久而久之,他俨然成了唯吾独尊的小霸王。
而今,三姐她才不会念着所谓的亲情,而是,正确的教导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你回家看过爹了么?”
楚云涯错愕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红晕更甚,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我忘了。”
当时也不过是想着,他三姐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弱不经风的小姑娘,受的伤肯定很重,可现在看来,三姐她身子骨—还是比较强悍的。
看到楚惜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他心口的大石也放了下去,站了起来,道,“三姐,那我先回去了。”
“我也同你一起回去。”
只不过两人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楚惜却被拦了下来,守门的侍卫道,“王妃—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出府。”
楚惜拢紧了白色的斗篷,正色道,“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那王妃去问王爷吧,若是王爷允许王妃出门,我们自当让开。”
楚云涯松开了手,道,“三姐—我听福伯说了,爹腿上的冻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可楚惜还是皱着眉头,屋檐上的雪还没有化,风一吹,无数的雪沫子落了下来,倒像是纷纷扬扬的白花飘落人间。
楚惜掸了掸衣服上的雪沫子,正要开口说话,余光却瞥到了一抹身影,她眼眸不自禁的放大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