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染已经不知道该说这男人什么好。
或许再多的语言都表达不了她对他的怨恨吧,她将簪子拔了出来,用衣袖擦了擦,而后简单利落的将自己的长发重新挽了起来。
看着这女人,又重新恢复成那淡漠寂清的样子,顾凌尘身上的寒气直冒,他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对她来说都好像没什么影响。
就像是不停的用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反馈给他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血顺着手臂滑落,他左边的衣袖都被血给染红了,肩骨处隐隐作疼,可他还是抓住那簪子,轻轻一拽,女人的头发再一次落了下来。
这世界上。
总是有人这么奇葩,正如此刻的顾凌尘一样,傅轻染一次次的将头发给挽起来,可这男人却智障般的不停去扯她的头发。
乐此不疲,脸上还带着欠扁的笑。
傅轻染最终没什么脾气了,任由长发从肩头滑落。
男人的手指把玩着她丝丝缕缕的头发,由衷赞叹,道,“头发好几日没洗,还是很香。”
傅轻染:“”
算了,她不应该和这混蛋计较的。
顾凌尘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染儿!”
苍老的声音在走廊外面响起。
傅轻染如死水般的眸子猛然翻起惊涛骇浪,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红了眼眶。
是她爹的声音,宣平侯。
宣平侯由自己的大儿子傅松扶着,出现在了牢门外,年迈的脸上挂满了眼泪,傅轻染看见他的时候,眼眶更红了。
眼泪像是不停断裂的珠子般流个不停。
有时候,人情绪最崩溃的时候,或许还是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吧,傅轻染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了栅栏那。
手从栅栏的缝隙伸了出去,握住了宣平侯的手,“爹—”
宣平侯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握住傅轻染,哭的根本停不下来,呜呜咽咽道,“染儿,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傅轻染鼻尖一酸,嗓音渐渐染上哭腔,“爹,你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