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几点星芒,却显得暗淡了许多。
楚惜见男人一直抱着她,用指甲戳了戳他的手背,提醒道,“你不用老是抱着我—我的腿并没有断。”
可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抱着她往流觞阁的方向走。
长廊上的灯笼都没有了,以她这眼盲的程度,走回去?不摔几次都回不去。
流觞阁亮堂堂的,乍一下从黑暗到很亮的地方,楚惜的眸子一下子适应不了,忙伸出手挡了挡。
好半会,才适应过来。
而这时,男人已经走进了屋子,俯身将她放在了小榻上。
瞥见女人冻的红彤彤的鼻子,吩咐侍女又加了两块炭火,他才重新看向她,道,“那晚的事,是本王的错。”
记忆里,他极少认错。
楚惜抬起下巴,道,“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只不过牺牲了一个我,却能够除掉陛下安插的棋子,算起来,王爷稳赚不赔。”
条理分明近乎直白,却又直接戳破了人性最虚伪的一处,这一处,大概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的。
像是一根刺,梗在喉间,吐不出来,却也咽不下去。
“楚惜—”他的声音从喉骨中溢了出来,干净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刚要开口,却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楚惜穿的是淡色的衣裙,即便是她很小心的掩饰着,可衣袖还是晕出了点点绯红。
在男人即将捉住她的手的时候,楚惜连忙将手背到身后,眸子紧紧盯着他,道,“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出去吧。”
他眉头微皱,“拿出来。”
楚惜冷冷拒绝,“不拿。”
女人一旦确定了某些事,骨头都能变硬许多,楚惜心中满是欣慰,她总算能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楚惜,别逼本王说第二遍。”
男人眼中,是显而易见的阴鹜,楚惜虽有一些惧怕,但还是觉得自己该硬气点,沉声道,“我刚刚说的你没听见么?
意思是,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就算哪一天我死了,也不要你帮我收唔。”
瞬间。
口中的氧气被剥夺殆尽,他像是忍了很久,此刻,近乎是在咬着她,透着几许惩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