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了长廊,走到昨晚那处地方。
风很大吹得她衣衫都飞了起来,她慢慢的走过去,目光落在那些盈满金色光线的地砖上。
这世上,大概是没什么血污是冲刷不了的。
这处地方,昨夜死了五个人,或者,以前死了更多的人,可却在几个时辰后,被下人擦洗的干净,又干净如初。
像是没承载过那些生命的重量。
可并不代表从未发生过。
“王妃,这儿风大,王妃,您还是回屋吧!若是您身体抱恙,倒霉的可是我们这些奴婢啊。”
秋水幸灾乐祸的看着楚惜,一边伪善的开口。
她当然知道楚惜很介意这件事,而在此时提起这事,无异于在楚惜心上重新捅了个窟窿。
楚惜薄唇动了动,瞟向秋水,也将秋水眼中的算计看在眼底,她伸出手将头发撩到肩后,弯起唇笑的好看极了。
“真可惜,昨晚若是我亲自操刀就好了,我还从来没亲手杀过人呢—”楚惜惋惜了片刻,嘴角笑意更冷了,“秋水,你的意思是,若我受了风寒,你会死?”
王府
夜色已深,男人走出屋外,却见下人们正在用水冲洗着地砖上的血迹,他将袖间的丝帕拿了出来。
雪色的帕子上是斑驳的血迹,如同冬日里盛开的点点腊梅花。
这帕子,是楚惜扔了的。
见男人望着帕子出神,刑墨走过来,拧着眉头道,“王爷,为何不告诉王妃那五个人是”
“本王本就存了利用她的心思。”
解释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况且,解释又有何用,他并不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可是,王爷,王妃她好像被吓到了。”
刑墨说的很对,她确实被吓到了,那张小脸褪去了血色,像是受了伤的小兽一样,惹人疼惜。
可—他想做的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
“她不像你想的那般脆弱。”男人淡淡的开腔,“她只是需要一个习惯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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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一开始睡不着,闭上眼尽是那些人死前的样子,精神也很差,直到天边泛着鱼肚白,她才勉强有了几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