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楚惜明亮的眸子都不免暗淡了下去，但又觉得顾凌尘嘴角似嘲非嘲的笑意太让她难受了。

“王爷来没来都和本小姐没关系，本小姐是在看二姨娘呢。”

顾凌尘清俊的轮廓染上几许孤傲，眉宇之中生出些高高在上来，有些人便是这样，只要站在那里，明明没有什么过多动作，却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楚惜除外。

“原来是顾世子！本尚书倒是要让顾世子评评理了，楚惜她手段残忍，将玉珩打成这副模样！

敢问顾世子，楚惜她该当何罪！”

顾凌尘眸子陡然落在被包成木乃伊气的半死不活的简玉珩身上，没有半分怜悯，音色却夹带着陡峭春寒，“打的半死，还不回府好好休息。

简尚书是更喜欢到处显摆自己儿子有多惨？”

简尚书：顾世子是怎么说话呢！

但他也不敢这般说，道，“玉珩他已经让大夫诊治过了，皮外之伤甚多，骨折骨裂之处也多，但并不危及性命。”

“那简尚书深夜造访，是上门来替令郎讨医药费的？”顾凌尘的语调仍是寡淡的，亦是他彼时并没有表情的俊颜一样。

即便是寡淡，但话语中还是无形带着分咄咄逼人来。

“不，不是的，本尚书是想替玉珩讨回公道！更不能让楚惜这个阴险狠毒的女子逍遥法外！”

顾凌尘话语淡然，表情镇定如常，“简尚书是哪只眼看见楚惜毒打令郎了？”

楚惜纯然的眨了眨眸子，这大逆转她没搞清楚啊，这货不是很讨厌她来着，怎么会帮她说话呢。

顾凌尘带着秦风，难道是—是容景深吩咐的？

顾凌尘这种人，单单是眼神便给人一种很大的精神压力，即便是没有用明显盛气凌人的语调说话，可还是让简尚书心跳狂然加速，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不免生出了枉然心虚来。

“是是本尚书的家仆说的。”

“还有呢？”

简尚书木然道，“还有还有万花楼的老鸨桃花。”

顾凌尘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更准确的来说，不是他在意的人，无论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他都不在乎。

“简尚书，令郎是本世子的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