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茗进来,她脱去外衣,洗了手,主动给大家削水果,情绪很饱满。
我则默然挨着老爸坐,目光盯着电视,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来到十点多,老妈喊我道,“潮潮,你过来一下,我问你点事。”
进了爸妈卧室,老妈顺手关上门,问我,“潮潮,一会儿该怎么睡呢?家里就两间房,你看…”
她的确有些为难,因为还不知道我和雨茗已经在一起,所以老妈当然不能安排我们睡一张床,那现在,除非岚澜和雨茗睡我的房间,我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之外,就是有人必须去宾馆住了。
可,岚澜和雨茗明显不太对付,让她们单独住一间屋子…合适吗?
那就要有人住出去了,但安排谁呢?
我也有些犯愁,想了又想,这才说,“要不,咱家不是还有一个钢丝床吗?我一会打开收拾好,放你们这屋,你和岚澜、雨茗你们三个住一起,我和爸睡小房间,这样行不?”
“这…”老妈想了又想,叹口气,“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唉,还是家里地方小,要是有三间屋子,问题不是就解决了吗?”
我心道,十间屋子也没用的,解决一时解决不了一世,该出麻烦的时候谁也躲不开的。
出去和岚澜、雨茗说了睡觉安排,两女并没有任何异议,并且谁也没主动表示希望住出去的意思,似乎铁了心要跟我家里凑合了。
于是,十一点的时候大家分别去洗漱,当雨茗去卫生间冲洗的时候,岚澜忽然对我说,“潮潮,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你能跟我出去一会儿吗?”
我忽然觉得有些冷。
深秋的夜晚,站在一望无际的湖边水岸,被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浸透五脏六腑,我竟然生出一种肌无力进而心无力的感慨。
再次点上一支烟,我问雨茗,“茗姐,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意思是不是想要表明:我这种假设根本毫无意义,别说让你选择了,我就不该提出这样的想法,对吗?”
雨茗看了看我,有些疑惑,问,“潮潮,难道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你现在做这种假设有意义吗?能改变什么或者促成什么吗?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就是因为下午的时候,看到渔家夫妻收网这样一个场景,就异想天开准备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吗?潮潮,唉,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这样吧,我也不劝你,你也别问我,等咱们回家了,你自己问问干妈和叔叔,问问他们,你这样的念头是不是特别不切实际?别说做什么选择题了,单单产生这样的想法就不对!”
她的态度依然强硬,她还是没有将自己放在一种愿意回答我问题的角度!
我深深叹口气,摇了摇头,挣扎着最后问她,“茗姐,好,我不问这个问题了,这么说吧,如果以后我们面临某些重大分歧的时候,你会不会顺着我,按照我的意愿去生活呢?”
“这可不好说。”
雨茗很郑重,表情也跟着严肃下来,“潮潮,那要看是什么事儿了,怎样选择才是最正确,对我们最有利的方式!如果你是对的,那没问题啊,我当然愿意了,可如果你错了呢?你还非要要求我和你一起顺着错误的方向走下去吗?”
我没有回答雨茗,只是心里却觉得深深的悲哀。
好像…我和雨茗完全不是一路人!
这个发现让我大吃一惊,根本不愿意去接受!
甚至觉得,相比起简约和岚澜,雨茗与我的契合度竟然是最低的一个!
现在想想,简约是平民百姓出身,她的价值观和我很相似,因此简约才能做出在父母起初不同意的情况下,毅然决然非要和我在一起,在南京奔波打拼,不断租房子、跳槽,成为两个实实在在渺小无依的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