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落,并且迅速汇集成小溪,流进我的嘴里。
眼泪,原来不只是咸味,更多的却是苦涩与无奈。
和简约的电话便在这样一种令我无比伤感却又有些诡异的消耗中结束。
我们终归没有说出所以然,除了发泄和倾听她的痛哭流涕,除了我像个孩子一样也在哭,根本没有任何结果。
依旧不知道简约出于什么念头非要瞒着我去京城,也不知道那晚她干嘛不愿意再多等我一会儿,后来又去了哪里住,和谁在一起?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所在的时空都已经扭曲,女朋友的行为无比诡异,自己深陷险境,却又突然有了一大笔对我来说想都不敢想的巨大财富!
哆哆嗦嗦将手机放进口袋,我漫无意识掏出烟,点燃开始抽起来。
曾经熟悉的烟草味道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呛,我开始剧烈咳凑,胸口阵阵翻腾,几欲呕吐。
我蹲下,一手举着药袋子,另一只打着吊针的手抚在胸口,难受得想要死。
“咦?江潮?你怎么了?”
有人喊我,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扭头,看到是她!
苏州市立医院,骨外伤住院部主治医生,陈倩。
穿着白大褂,陈倩高挑的身材显得尤为卓然不群,平跟皮鞋哒哒响着,正一脸担忧向我疾步走来。
我有些发愣,连咳凑也暂时停止,站起身,问,“陈…倩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陈倩伸手扶我,连声问,“江潮,你这是怎么了?还打上吊针了,要紧吗?”
脑袋里晕晕乎乎,我有些发傻。
而诊疗室我所在的这一片区域,似乎忽然安静了。
旁边有几个病人不时用眼睛瞄我,甚至还有两个小护士也不断在看我,也许他们都听见‘五千五百万’这个数字了,也许,这些人会想,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装逼呢,电话里随便说说就是千万等级的生意,逗谁呢?
面对这些素不相识的异样眼光,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忽然笑了。
其实这才是生活真正精彩的地方,不是吗?
无法预料,跌宕起伏,谁也不知道一觉醒来会发生什么!
就像两天前,我不知道自己会陷入一个被公安部列为a级的重案要案里一样,我也不相信此刻自己忽然变得这么有钱!
但,这些不都是真的吗,都发生了!
良久,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爱咋咋吧,哥们不管了。
手机一直在响,旁边的病友大叔碰碰我说,“小伙子,你电话在响,好半天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终于又掏出,看到屏幕上是简约的来电。
犹豫再三决定接通,我不愿意不明不白和简约这样没有结果的耗下去。
“潮潮?是你吗?你在哪里?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呜呜呜…”
简约直接哭了起来,甚至我都没有说话,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在哪里很重要吗?”硬着心肠,我质问,“简约,你问我在哪里,你呢,你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呜呜呜,潮潮,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刘道说你找他了,你打他了…”
“对,我找了,当天晚上我就去找了!”
她不提刘道还好,一说刘道,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简约,你还敢和我提刘道?那么晚,你们还在一起?你竟然和他在一起?你知道我找他,知道我揍丫的,你还向着他…”
“我没有,我没…”
“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