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当弃妇变成豪门贵太太

蹙着眉出声指责夏西琼身边的宫人们道:“这般冷的天,怎么也不劝公主坐上步辇回去?未能对主子行到劝阻之责,回去领罚十棍。”

一旁的宫人皆是有些心惊胆战,蓦地跪了下来额头贴着冰凉的瓦砖,“奴婢们领罚,谢过太子殿下!”

他们心中隐隐带着怨,分明是和安公主不愿坐步辇,他们是奴才在公主面前又有几分胆子多加相劝呢。

但身为奴才不但要领罚还要谢过主子,这苦啊怨的只能狠狠咽下去。

夏西琼将身子微福为他们求情道:“殿下,他们先前都劝过西琼,是西琼自己想在皇宫内逛逛,任性不愿意做步辇。您若是想要责罚他们,第一个该责罚西琼便是。”

她虽然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总归要比在西夏时柔和了不少。

李承祈心中宽慰,,却是随即淡淡瞥了眼跪了一地的宫人。

“总归还是得惩罚。”

夏西琼淡淡试探道:“不过是小错,要不罚俸一个月?”

还不等李承祈回应,她赶忙转过身子扬声道:“还不快谢恩!”

那些宫人皆是面面相觑地看了眼,面带感激地磕了下去,“奴婢们叩谢太子,公主!”

李承祈无奈地看了眼一旁淡定自若的夏西琼,低声道:“夏西琼,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般?”

夏西琼抿唇笑了下,凑到他的耳朵旁认真道:“当然是太子殿下,太子若想追责,那就先追责自个儿吧。”

她语气冷冷淡淡的,声音却是软糯带着西夏特有的口音,显得娇憨不少。

李承祈一时失神,竟忘了责备她如此无礼。

夏西琼缩了回去,端庄恭顺道:“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去敬茶吧,方才瞧着皇后娘娘正等着殿下和太子妃呢。”

她分明是持宠而娇,可自己竟欢喜地紧。

他眼眸中却是情不自禁地恣意出三分宠溺,“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想了下方道:“好,你先在这儿逛着别着急走,孤敬完茶便来寻你一道和你逛逛。”

“是。”夏西琼福了身子。

坐在后面步辇上的冯钰恨得牙痒痒,目光胶着在夏西琼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颊上。

夏西琼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太子,真当是太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她只恨当初在西夏时为何没能成功将夏西琼那张狐媚脸蛋划花。

夏西琼走至冯钰身侧福了下身,“西琼见过太子妃。”

冯钰咬着牙刚想出声责骂她,一旁的翎儿忙在耳侧轻声提醒道:“太子妃,奴婢见今日太子对您态度甚好,您可不要为了区区一个夏西琼开罪了太子。太子政务忙不常待在东宫,到那时候还不是您想什么做什么便做什么吗?”

冯钰撺紧了藏在袖下的拳头,忍住欲出的气焰,“平身罢。”

夏西琼轻轻柔柔地答了一声“是”,随即状若无意地抬起手臂轻轻将落下的碎发撩到了耳后。

皇后赠予的手钏显露出来,绿松石沉郁浓重的质地色泽在她的手臂上丝毫不显老气,倒反衬地她肌肤若雪般晶莹透亮,端庄温婉。

冯钰盯紧了她手腕的绿松石手钏,绿松石可是大延的天国宝石,绝不会流传出皇室。

她只觉得喉头发紧,李承祈竟将这么贵重的绿松石赠予了夏西琼。

注意到冯钰视线落在手钏上,夏西琼惊讶地扫向手腕上的绿松石。

随即反应过来忙将衣袖撩下挡过绿松石轻声道:“西琼告退。”

看着夏西琼从眼前走过,冯钰只觉得怒火在胸腔中直燃,她咬牙切齿道:“凭什么那个贱\\人竟有绿松石。”

翎儿心头一紧忙看了眼前头步辇的太子,见他没有听到的样子方才松了口气。

她凑到冯钰耳旁轻声道:“太子妃,切勿动怒,不管怎么样先忍耐忍耐,若是让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听见了,必定觉得您不够宽容大度,到时候还不是她夏西琼占尽了便宜!”

“本宫知晓了。”冯钰撺紧了拳头低声道。

尖利的指甲刺着娇嫩的皮肤,那痛意清晰却是抵不过她心头的万一。

总有一天,她必定要将那夏西琼抽筋剥骨,不得好死!

西夏偏南方,宫殿都装饰都以精致为主,而大延则不同,全然一派恢弘景致。

夏西琼随意在宫廷中散着步,想到了什么似的吩咐一旁的秋儿道:“等会儿你将本宫的金匣中的首饰都分派给今个儿受罚的宫人罢。”

跟在身后的宫人大惊,忙跪下了身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应承,毕竟这赏赐太过贵重他们又如何受用的起。

秋儿率先回过神来忙劝阻道:“公主,您那金匣中是从西夏皇宫带回来的物件儿,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您就是赏给了他们,他们也只敢供奉在家中。”

夏西琼蹙着秀气眉毛斟酌了下,赞同地点了下头,“也是。”

秋儿顿时松了口气。

“那就再每人分个金锭子吧。”夏西琼随意地道。

秋儿张大了唇,她劝说的本意并不是这个呀!

夏西琼突地顿下了脚步,又侧身扫了眼跪倒一地的宫人扬声道:“本宫赏你们的首饰可不准摆在家中落了尘,明个儿都给本宫戴起来,看起来喜庆。”

宫人们欣喜地赶忙磕头道:“奴才们谢过公主!”

他们面带喜色地对视了一眼,原本心中存着那点怨气顿时荡然无存,没想到这西夏公主竟待下人如此大方又宽厚!

正值冬至,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盛,枝丫中满满是淡粉晶莹的花瓣,细嫩的蕊心在空中轻轻颤着,娇弱万分。

清风袭来,鼻腔中尽是梅花的清香。

夏西琼兴致来了,走近一棵梅花树下,轻轻摘了一小段枝丫下来轻嗅。

“何人大胆,竟敢随意摘御花园中的花。”

三分冷峻的低沉男音在身后淡淡响起。

小天使请补齐订阅哦~达到订阅却看不了的麻烦清下缓存哦

他心中一咯噔,他们俩彻底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

“快挟持我。”耳边清越的声音轻声响起。

程越低头看去,夏西琼正焦急地看着他。

他忙依言从怀中掏出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冷眼看着李承祈道:“让你的人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李承祈站在两丈外神色阴郁,阴晴不定。

他竟没想到她会为了程越来给自己下毒,又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这个程越。

真是让他失望透顶。

他的视线在夏西琼脸上打了转儿,随即嗤笑从薄唇中泄出,“原来在你心中,夏西琼还有被要挟的价值?”

李承祈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上前。

看来今日便要丧生于此,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拉着李承祈一道陪葬。

程越咬了咬牙放开夏西琼,手持利刃直逼李承祈。

程越能成为名动一时的少年将军,自是有一身的好武艺傍身。

他没有几下就解决了李承祈带来的几十个将士,他抬眼看向李承祈。

却见李承祈从容淡定地站在那儿,眉梢带着轻嘲和不屑。

程越心下怒火直烧,随即便将手中利刃甩向他的方向。

一声闷哼响起,倒下的却是凭空挡在李承祈面前的夏西琼。

利刃深深地插进她的肩头,汩汩地鲜血迸溅而出,氤湿她素色的衣裳。

李承祈淡定的面具瞬间瓦解,他俯身忙查看着她的伤势。

虽伤势可怖,好在未伤及要处。

他抬眼狠狠看了眼震惊在原地的程越,沉声吩咐身后的手下道:“把他给孤抓起来。”

夏西琼疼得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她却是忍痛抓住李承祈的衣袖颤着声道:“李承祈,我求你……我求你……放了他。”

李承祈方缓的面容又冷峻下来,“你如此是想救他?”

夏西琼眼角噙出泪来,她在他怀中以只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李承祈,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何曾想要你死过?我若是能狠心见着你死在我面前,我还能留你至今吗?”

李承祈的心猛地颤了起来,他有些恨自己这般地不争气。

为什么她一句话、一个举动,便能轻易地瓦解掉自己对她的恨意。

可他还是恨,恨她的心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恨她为什么当着自己的面不顾性命的保别人。

李承祈冷下了心肠,吩咐手下道:“杀了他。”

夏西琼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抓紧了他的衣袖狠声道:“李承祈,程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今生无以为报,你若是杀了他,我便随着他一起去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肩头的利刃狠狠地推了进去,足足贯穿了整个肩头,鲜血如注地流淌了出来。

李承祈大惊之余忙从身上砍下一块布料来为她堵住伤口的血洞,一面低声吼道:“把太医唤来!”

夏西琼躺在他怀中,苍白着脸沉重喘息着,“李承祈,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你……你放了他好不好……”

她却是话未说完,便力竭晕了过去。

李承祈看着怀中的夏西琼,喉头微动最终泄了气一般,“将程越给孤放了。”

蒋英脸色大变,忙上前劝道:“太子不可,这可是放虎归山啊!”

“孤最后说一次,将他放了!”李承祈将夏西琼从地上抱起,冷声道。

蒋英看着两人的身影走去,脸色溃败,他明明知晓又是夏西琼影响了太子的决断。

可他这一次却是如何也恨不起来夏西琼了。

夏西琼受伤昏迷,李承祈陪护了几日,便因皇帝的飞鸽传书分配了三分之一的人留下来照看她,自己则是带着剩余的将士迅速赶回了大延。

自从那日之后,李承祈的好感值一下子跌破10,变成了个位数,回了大延皇城后竟是一封书信都未曾寄来,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般。

系统急的要命,夏西琼却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这地方悠闲养伤。

直到李承祈要娶冯钰为太子妃的消息传来。

蒋英告知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却是见夏西琼应了声没多言语。

他心中微一叹,看来太子的痴心算是白付了。

这一个多月来,太子每日都寄书信来询问夏西琼伤势,却是不准自己告诉她太子对她的关心,太子分明是还对那一日的事放不下。

如今却是明确叫自己将冯钰封为太子妃的事宜告知夏西琼,便是他这个粗鄙之人也知晓,太子是想看她的反应。

蒋英无奈地起身走至门边。

“蒋英,既然太子要娶太子妃了。本宫是不是该去庆贺一番?”

蒋英转过头去,夏西琼微蹙着秀气的眉,娇俏的脸上带着茫然。

他迅速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欣喜若狂地忙迫不及待地连声道是。

“那我们即日便启程吧。”

蒋英大喜,“末将这就去通知外面的将士收拾行装。”

他开门出去,快步走了几步随即顿住了脚步。

心头的喜悦变得不真实了些,随之落寞渐渐涌上心头。

夏西琼若是到了皇城,没多久便也要嫁与太子殿下为侧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