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一点点就能获得感觉,后期靠吸食需要加大剂量才管用,但是注射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达到效果。”
穿花衬衫的青年解释了一句,看他的年龄也不大,可是对这个好像非常在行。
“说白了都是因为钱,钱不够了就得打针,在这一行里叫做扎。”另一个青年解释了一句,他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扎针,也就是用注射器进行注射。
“她还没到开天窗呢,不过看这个样子也快了,最后都得走这一步。”
穿花衬衫的青年翻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又拉起套裙看了看大腿的内侧,这个动作立刻引起我的好奇。
“什么叫开天窗?能不能解释一下?”我耐心的询问,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般的沉重。
“开天窗是颈动脉和股静脉直接注射,就是扎脖子和扎大腿,这种效果最直接,一般到这种程度也就离死不远了。”
一听这话我立刻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些电影片段,那些瘾君子拿着针头在自己身上扎针,没想到是最后的疯狂。
“别小看一点点冰,所有吸毒都是从一点点吸食开始的,没有人一上来就扎脖子扎大腿,都是到后期才会这么做。”
“明白了。”
我能理解这个上瘾的过程就像是赌博一样,都是从小赌开始,没有人一上来就豪赌全部的身价。
小偷都是从一针一线开始偷,赌钱都是从一块两块开始赌,吸毒都是从冰粉丸开始接触。
以前二叔常说不要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因为人最缺乏的就是自制力,最高估的也是自制力。
“这个雅韵以前的时候真不错,只是几年的时间而已,我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不住了三明!”
雨哥再次的向我道歉,我摆摆手示意没事,其实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心生愧疚。
“雨哥啊,现在冰这东西很容易就买到,那些贩子为了钱什么都敢带进来,这女人算是废了。”
花衬衫打了个圆场,他这番稀松平常的话却让我内心泛起了波澜,什么时候毒也这么稀松平常了?
“兄弟,人到这种程度就没救了吗?”我特意问了一句,因为我并不了解这个毒发作的过程。
但我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颠覆了我从前的认知!
让我毛骨悚然的并不是半管血和针头,而是她那熟练的动作,还有她的表情……
难以想象一个人要熟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做成这样,难以想象她的内心会有怎样的变化!
我从来都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瘾君子,此刻一切就在我的眼前发生,让我目瞪口呆甚至都忘记了抽烟。
直到香烟燃烧殆尽烧疼了手指才让我回过神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
以前我听说有些注射毒品临时找不到稀释用的蒸馏水,多数会用清水和血液来代替稀释,刚才她应该是用血液来稀释。
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我见过江湖上的各种事情,可头一次见到瘾君子的疯狂!
以前在很多酒店的房间里都贴着禁止黄赌毒的标识,如果不存在那还需要提醒吗?
很多事情我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我从不怀疑这个世界的多样性,也从不怀疑自己眼界之外的世界!
因为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眼界总是有限的,一个人不可能看到这个大千世界的每个角落,只有经历过才能让人明白其中的可怕!
注射之后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刚才的暴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离的状态。
她就靠在沙发边缘,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笑意让我浑身一个哆嗦,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那凌乱的发丝让我不寒而栗!
曾经我见过各种各样的赌徒,见过各种各样赌红了眼睛的人,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她一动不动就像是沉睡了一样,我始终和她保持距离,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跳起来……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她毫无征兆突然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诈尸一样!
动作是那么的别扭和生硬,只是跳起来一下就重重的摔在地上,凌乱的头发四散飘落。
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哆嗦,倒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抽搐着,不知道是口水还是鼻子流了一地……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头皮瞬间麻了,她竟然在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鼻子在不停的冒血,咧着嘴不停的笑着,整个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点黑眼球!
这一刻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丧尸片,想起了那种没有意识的丧尸,简直相似到令人震惊!
凌乱的头发在不停的甩动,她一边抽搐一边流血,很快地板上就有了一滩血渍……
我发誓从没有看过这么诡异的一幕,这还是在大白天,可我愣是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