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吧睡到下午三点被冻醒,外边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阴沉的天乎乎的,狂风肆虐让人心里有些凉意。
记得以前在老家,每年夏天都会下很多雨,隔三差五路上就被水淹了,还有两次下大暴雨,水能漫过腰,全家连夜转移到地势高的地方,不知不觉就成了受灾群众
不过现在下再大的雨也不怕,淹了网吧也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先撸起来才是王道,德玛西亚万岁
刷卡上机,刚进入游戏准备撸两把,突然电话响起来:“撸啊撸剑圣偷塔,撸啊撸蛮王又开大,撸啊撸艾希射了,人没射着自己死啦”
我草,新买手机的铃声魔性啊我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调成静音扔在一边。
在我的英明领导之下,成功让对面走向20投,电话不停的闪,不知道是谁如此有毅力,一直都在打个不停。
我接起电话没好声好气的问:“谁啊”
“熊三明你可终于接电话了啊操你妈的”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浑身一哆嗦,可这个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不过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就冲上头顶,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午吃的大粪,一张嘴就满嘴喷粪,我冲着电话骂道:“你他妈是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等着开撸。”
“好你他妈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老子干死你”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我还没来得及问问他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啊。
难不成是昨晚去宾馆和妹子打牌,惹祸上身了
刚才那个吃大粪的家伙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却没听出他是谁,听话里的语气是要找我的事,难道是小黄毛找了人还是王刚找的人
刚转学过来没几天就惹上了麻烦,不过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我有十七姐她们的关系,更有二叔的关系,甚至还认识麻将馆的老大龙哥,有什么事不好摆平
以前二叔说的对,人不狠站不稳,不服就干bb个蛋啊
我也没多心,继续开撸,准备十五分钟偷大龙,只要前期压制的好,不怕对面20不投
正在撸的过瘾,突然听到单间外边有些吵闹声,隐约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该不会被人找来了吧
网吧单间的门都不能反锁,害怕里边出什么啪啪啪的事,我立刻从门口扫了一眼,七八个学生在挨个找人,仔细一看心说坏了,找来的人是王刚他们。
其中有个穿白体恤个头很高的家伙我认识,就是上次在宿舍叫醒我的那个人,他叼着烟在等着,我心说他该不会是学校老大张旭吧
没多想我立刻拿出手机给二叔打电话,可还没打出去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二叔,要是让他知道肯定被笑掉了大牙,保险一点还是找十七姐,可我还没有她的电话号码算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我关掉电脑,迅速躲在单间门后边,二叔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关键时刻还得避其锋芒
没一会就听见有人找过来,我屏住呼吸藏在门后,心里很紧张,要说我敢和王刚在教室打架,可现在是在网吧,他们人还多,如果真打起来我占不到便宜。
“妈了个比的,狗日的三明治不在啊是不是在飞翔网吧”听声音是瘦皮猴子刘本强,看来他的脑袋已经不疼了,要不然这么着急带着人来堵我
“我们去看看,今天非抓住那个小辣鸡,妈比的我打不死他”一听到王刚那个熊腔我就来气,不过心里挺爽的,如果今天他一个人过来,我分分钟就干他
听他们走远,我也没敢立刻出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等一会再走,而且我打定主意一会去麻将馆,必须找几个社会大哥来给我撑撑场面,不然这档子事以后还会有麻烦。
大约过去五分钟,我悄悄从门缝里看了看,好像人真的走了,不放心之下我又磨蹭一会,确定没事之后才慢吞吞的走出去,冒着大雨冲出去。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关键时刻还得动脑子,就算有再多的关系当时被人抓到也不好使,等这事过去之后,我必须在学校找几个兄弟,以后碰到事也不用慌。
下午五点来到麻将馆,身上被淋得成了落汤鸡,不过门口已经停满了车,只不过没有看到二叔的宝马车,也许他现在还没有起床吃早饭,以前在老家经常见他下午六点才起床,吃过早饭出去胡混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麻将馆一楼竟然开了空调,进门凉飕飕的,唯独有些辣眼睛,所有人嘴里都叼着烟,恍惚之间仿佛来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烟雾缭绕的。
在屋子中间还放了几个塑料盆,外边下着大雨里边下着小雨,滴滴答答的往下漏雨,被人打碎的玻璃上贴满塑料袋,可一帮人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挤的都快挪不动地方。
在一群人中还有个大姐,浓妆艳抹烫着头,夹着烟正在搓麻将,造型简直和包租婆一模一样,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有人看我一眼就不再理会。
擦擦湿漉漉的头发我站在靠近窗户的地方,这里空气比较好一点,最主要是还能有个下脚站着的地方,看到有四个人坐在这里搓麻将,连吃带碰的好不热闹。
麻将是国粹,而且以前二叔说过,麻将之所以能被称为国粹,那是因为麻将的精神很重要,任何时候一叫就到,从不嫌时间晚,不管拿到一手什么牌,都会努力朝着好的方向整,输了从头再来永不言败,不赢誓不罢休
做人如果能有麻将精神,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有所成就,简单来说就是用打麻将的劲头去学习工作,没日没夜不知疲倦
看了一会觉得还挺有意思,看似全是靠运气的麻将,也有很多的技术在里边,靠我最近的大哥,手里摸到两张没用的条子却不打出去,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
在我看来,把牌朝着能听牌的方向整才是正确的,可他拿着两张废牌就是不打,我看着都替他着急,不过我知道观棋不语的道理,二叔说做人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而不是用嘴巴去说。
很快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不打条子,对门给上家点了炮,胡牌的就吃条子,而且他手里没打出去的牌就有一张,瞬间我在心里给他写了一个大大的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