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打了个哈欠,笑眯眯道:“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将我复活,大司你自然不会因为一点怀疑就又将我给杀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宽心再等等,
终究会水落石出,我可是对影殿忠心耿耿,我死不足惜,可若是少了我之后您的心血到头来岂不是白白浪费?”
大司没有说话。
因为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
“希望如此,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大司丢下这句话,整个身形隐入虚空之中。
空气间又安静了下来。
太白一直维持着躺在地面的姿势,对刚才的威胁毫不在意,只是双眼望着天空,心想有什么下场会比成为一具孤魂野鬼更惨了?
认真想了想。
他发现似乎是没有。
男子笑了笑,望着那昏黄的阳光,喃喃道:“你可知为何我改名叫太白?“
没有人回答。
院子里面一片安静。
这座看起来不知道具体位面的隐秘宗门其实明面上并不算如何鼎盛,占地约而三十余亩地,寥寥两三栋是祖师祠堂的建筑,再加一座后山,在修行宗门中算是绝对的末流宗门,弟子的天赋也并不高,说是练剑,但其实并没有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弟子,大约都像是附近乡野间的质朴少年,但正是如此,才越加显露出这里的诡异。
走出山门,便是一片无路可走的云海,茫茫天地间,一座如此末流的宗门,怎么会占据如此之好的天时地利?哪怕是仙山灵力最多的东圣洲,都不可能如此奢侈。
或许这便是影殿真正意义上的秘密。
“真是无趣啊。”太白伸了个懒腰。
其实到刚才为止他都想不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不过有一句话太白倒是很喜欢。
那便是他很久以前的那位老师所说的:一切阴谋疑惑,将所有不可能的去排除,那么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信,那都会是真相。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太白都觉得,自己的师傅还真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妙人,自己都自愧不如的那种。
男子站起身,回到屋内大堂,扫了眼那张放在桌上三年未曾动过的一张白纸,嘴角微翘,流露出了极为古怪而有趣的笑容。
要说法宝如何奇而趣。
还是要数书院最甚。
.......
.......
接下来的数日。
影殿大司像一个幽灵般在这座宗门内出现,常常出现在太白的宅子外,去观察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
然而让他遗憾的是,太白平日除了练练字,故意寻那名叫做承意的弟子聊天,逗趣一番,便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似乎根本不在意外界的举动。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的不安却越加的浓厚。
三日后,一名中年男人出现在大司身后,带着似惊慌的嗓音道:“符真不知道为何重新返回....此洲,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但是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有其他情况?”
大司的眼神瞬间变得格外诡异,眼神死死的盯着院落之中的太白,不知道为何杀机毕现,差点就忍不住自己的杀意。
中年男人眼神不善,右眼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存在,他阴沉道:“虽然没有证据,但自从他来到这里,消息便不停走漏出去,若是再不杀后患无穷!咱们的策划也迟早会....”
大司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握紧了负在身后的双手。
整整百年,大司都很少如此惜才,太白恰恰是唯一份,所以才不惜大代价为太白重塑一具鬼身,甚至将其放入了影殿最为核心的区域,让其知道太多秘密。
虽然在太白苏醒的那一刻,大司都已经有些不确信自己的行为是否合适。
若是换成以前,此刻的大司早就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雷霆出手将其镇压,并且让他日日夜夜受尽极刑之苦。
可正因为如此,如今他便更加左右为难。
更重要的依据便是三年前太白硬抗刘紫阳的那一剑。
若是当时他不出手相救,那么神仙都救不回来,以命换取他的信任,若真的是演戏那也太真了点。
他并不相信强如剑阁掌教会亲自主动配合来演这样一出蹩脚的戏,也不相信自己会主动走进对方设下的局里。
大司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开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平静道:“吩咐下去,派那个拿刀的家伙去,放开手脚,必须将符真那家伙不计代价诛杀在外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