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五,清晨。
京城往西二十里,枫林边的官道旁边有一条小街,还有几家普通的小客栈。
其中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客栈。
有一个人,在客栈里静静地喝着茶。
这个人身着一身华丽的长袍,带有着一脸的病容,还时不时的用手缕一缕自己的两撇小胡子。
此时他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淡淡的说道:“既然天兄都来了,何不进来陪我喝一杯早茶啊?”
这时只见房间门悄悄地打了开来。
一个一身雪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对这个拥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说道:“看来公孙兄,早就知道老夫在门外了,也不早点请老夫进来喝杯茶。”
喝茶的男人说道:“既然天兄早就来了,也不进来,还埋怨我不请你。这是何道理?”
喝茶的男人正是欲水思情宫的宫主公孙卧床。
而走进来的白衣人就是辽东天池门的门主天发白。
天发白呵呵笑着自己坐了下来,拿起一只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道:“公孙兄,你我一别,已经有十几年了吧?没想到这一次会在京城这里相见,实乃缘份啊。”
公孙卧床笑了笑,说道:“缘份?不是天兄刻意来见我的吧?这叫什么缘份?”
天发白捋了捋长髯,淡淡地说道:“好了,咱们兄弟之间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吧!”
公孙卧床放下茶杯也淡淡地说道:“你说,咱们怎么个开门见山法?”
天发白也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公孙兄要进京?”
“不错。”
“为何?”
“因为我的女儿在,我不得不进京。”
“这也算理由吗?我的女儿也在京城。”
“哈哈哈,我可比不了天兄,一双儿女可都在京城啊!天兄这次来,不会是来阻我进京的吧?”
“正是!”
“为什么?我只是为了帮我的女儿,并不会抢天兄在京城的势力和地盘。”
天发白站起身来说道:“不是我说你。公孙兄,现在京城将要发生大的变故,你我都作为武林前辈,没必要来趟这潭浑水。不然,弄不好咱们就有可能步李水月和鹤舞柳这些人的后尘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公孙卧床也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天兄远在辽东,而小弟亦是远在西北,说到底咱们都是外人,天兄又何必受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和我对立、阻我去路呢?”
天发白笑了笑,说道:“公孙兄误会了,我此次来呢,并不是为了和公孙兄为敌,而是联手。”
公孙卧床冷笑了一声说道:“联手?咱们两个联的什么手?有必要联手吗?”
天发白尴尬的笑了笑,长叹一口气说道:“公孙兄不要想的太多!你想想,你的女儿和司徒小梦是手帕交,你也算司徒小梦的半个师父,而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呢,也是天天围着那个有求先生乱转。说到底,她们都是跟着一帮人做事,咱们两个老头子又何必插手呢?我也知道,你是爱女心切,一直想进京城帮助我那公孙侄女。但是把话说到底,我归契丹,你属西夏,咱们又何必来趟大宋朝廷这潭浑水呢?再者说了,她们和赵保飞之间,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咱们两个老头在旁边看着把把关就行了,没有必要和赵保飞动手吧。”
公孙卧床淡淡笑道:“天兄说的吧,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如果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当老人的又于心何忍,我还是想帮帮她们。刚才你说到联手,又是怎么回事?”
天发白坐下身来又喝了一杯茶说道:“现在你老兄想起这话来了?呵呵呵,真想帮她们,在这里咱们也能帮,这也就是这次我来找你的目的。”
就在这时就听见窗外的街上,有人大喊道:“京城出大事了——!皇帝陛下驾崩了!!曹王和雍王的兵很快就打进来了!咱们快逃命吧——!!”
天发白指了指窗外,说道:“你听,现在京城马上就要大乱了,你觉得现在进京还有没有意义?”
公孙卧床看着窗外奔走相告的百姓,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天发白捋了捋雪白的长髯说道:“呵呵呵,公孙兄不愧是公孙兄,这里是东进京城的要道,只要你我在这里不走,曹王和雍王那些乌合之众就进不了京城,这样也可以让那些年轻人放开手脚在京城大干一场。”
公孙卧床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做,也许才是我们能帮她们的最大忙啊!”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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