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本能的回头来看: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竟然多了一个明晃晃的手铐?
又是一声‘咔哒’,手铐的另一端卡扣在了封行朗的右手上。然后扯掉上面的钥匙,直接从窗口向外丢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快到雪落都来不及反应。
雪落本能的想朝窗口跑去,看看那封行朗丢掉的钥匙掉在哪里,却发现自己寸步难行。
“封,封行朗,你干什么啊?”
雪落晃动着手腕上的手铐,又急又恼。
“这手铐是专门为你林雪落定制的!用来帮你忏悔!我陪着你一起忏悔!”
封行朗悠然的说道。靠身在一旁的沙发侧沿上,看起来似乎有些疲乏。
“封行朗,你神经病!你吃错药了吧你?快把这东西打开!”
雪落瞬间泛火,使劲的摇晃着手上的手铐,用力的去扯拽。得到的只能是徒劳无功。
这明晃晃的金属,并不是她林雪落徒手就能扯拽得开的。
看着急得几乎快上窜下跳的林雪落,封行朗淡淡的笑了,“这回跑不掉了吧?林雪落,我说过,我要用我的残生,跟你耗到死!”
男人虽说在笑,那眼眸的深处,却是不动声色的清冷。
厌世的情绪,弥漫在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里。
孩子的‘夭折’,整整折磨了他封行朗五年。这五年里,封行朗的灵魂被深深的困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冰冷深渊之中,找不到灵魂的出路。
而她林雪落呢?歹毒的打掉了他的孩子,竟然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更成熟了,更风韵了,却丝毫没有对她自己当年的残忍行为有一丁点儿的悔过之意!
封行朗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如此的没心没肺。
他要她跟着他一起疼!一起忏悔!
这个男人这是要疯了么?
这个大賤男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跟袁朵朵约在这个茶餐厅见面的?
雪落相信袁朵朵一定不会外泄,那就只剩下这个賤男耍出的阴谋诡计了。
封行朗的步伐很悠然,就像散步在丛林里的猎豹,以倨傲的姿态在巡视着他的领地;然后便看到误入进他地盘里的小猎物林雪落。
又或者,他已经伏击她多时了!
看着男人那似笑非笑的浮魅样儿,雪落只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賤到不行!她真想狠狠的暴打这个男人一顿,好解自己这些年来跟儿子林诺所受到的委屈和苦楚。
可雪落似乎又懒得去跟这个男人辩驳什么。他有了蓝悠悠,还有了他们共同的女儿,她林雪落和儿子林诺再也回不去了。心里怀有的那仅存的一丁点儿希冀,也没有了!
“一早就来喝茶啊?兴致不错!”
封行朗悠声说道。只是这悠声的背后,却压抑着时隐时现的淡淡凄意。
什么一早啊,现在都已经过了十点。雪落懒得去跟这个男人争辩任何无关紧要的事。
“袁朵朵呢?”
雪落责问,“你一个大男人,用那样卑劣的方式去发难一个自强不息的小女人,封行朗,你真是卑鄙无耻到极致了!”
一边训斥挖苦着封行朗,可雪落的目光却开始细致的在男人身上搜寻:河屯说了昨天晚宴的时候,儿子林诺就给了封行朗一弩箭,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伤到哪里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自己又犯賤了。还关心这个大賤男干什么啊?自作死不可活!
“袁朵朵是被你给牵连到的。你应该好好反省你自己的行为!”
封行朗一步步朝雪落逼近过来;雪落本能的往后退着。
退着退着,雪落便发现: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因为出路只有一个,就是封行朗身后的楼梯。自己要做的,是想方设法的逃跑,而不是一味的往后退缩,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来。
“我没什么可反省的!该反省的应该是你封行朗!”
雪落开始计算着自己的逃跑线:先把封行朗引上二楼来,在二楼宽大的空间里才能绕开他,从而下去楼梯逃离此地。
“林雪落,你竟然说你没什么可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