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龙图一发话,没人敢不从,顷刻间,病房里的人就全走了。
等到大家都出去后,莫海枫便关上了病房的门,他自己则守在病房的门外,一声不吭!
病房内,只留下了任龙图和任喻焱两兄弟,任龙图站在病床的旁边,眼睛直直看着病床上的任喻焱,他的眼神充满了悲痛,眼睛渐渐都红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声,对着醒不过来的任喻焱说道:“三弟啊,你做事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你改进,可到头来你却是一点没改!你总是觉得我对小磊好,把你排斥在外,你错怪了大哥,其实大哥最看重的人还是你啊!”
如果任喻焱现在是清醒的,他要是听到这话,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只可惜,他现在成了植物人,他再也听不到这话了,他和任龙图之间的嫌隙,也将伴随着他的昏迷,一直存在,直到他的死亡。
任龙图说完这话,眼中的悲痛之色更甚,他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絮絮地说道:“这一次,我收回了你的权力,并不是我不信任你啊,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你是我最了解的弟弟啊!我就是看出了对手的强大,知道你斗不过他,我才收了你的权,我不想你冲动地去送死,我想的是,等我回来解决,可是,为什么你连一天都等不了,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违抗我的命令啊?你傻不傻啊!”
说到这里,任龙图终于忍不住了,他通红的眼中,滑落出了两滴沉重的泪水,泪水不多,但却能体现出任龙图无比的心痛,兄弟情深,任龙图对他这个三弟,确实是非常的器重,只是他嘴上一直不说,他希望用严厉督促弟弟进步,可他怎么能想到,自己的这份严厉,却终于造成了兄弟俩最深的误会,甚至害得弟弟就这么成了植物人,任龙图悔恨,非常的悔恨。但如今的悔恨,又为时已晚,任喻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大哥的良苦用心了!
然而,任龙图依旧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就当作任喻焱能够听到自己说话,于是,他不停地说,把他当初没有说的心里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任龙图实在说不下去,他忽地目光一冷,看向了病房的窗外,发出了死神般的声音:“王星辰,独眼龙,我们要你们血债血偿!”
随着任龙图话音的落下,病房内的空气都仿佛结冻了,而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莫海枫走了进来,对任龙图平静地说道:“龙图,有人找你!”
任龙图正处在一种极致的情绪中,听到莫海枫的声音,他才微微收敛了情绪,随即,他看向莫海枫,沉声问道:“谁?”
莫海枫答道:“王星辰!”
我开着面包车,载着林夕和他的兄弟,以及任磊,径直来到了郊外的一处乱葬岗,这个地方离市区很远,开发商都还没有涉足到这里,所以,这里算是非常偏僻遥远,荒无人烟,再加上,这里有一大片乱葬岗,鬼气森然的,正常人都不敢来这里。
车子停在乱葬岗,我让林夕几人带着任磊下车,我自己也下了车,这地方的氛围确实阴森,哪怕是大白天,也有一股恐怖的气息。任磊发现自己被带来了乱葬岗,他都吓哭了,他哆哆嗦嗦地看着我,颤声道:“王星辰,你想干嘛?你想杀人灭口吗?”
任磊惊恐得几乎没了神智,他本来就被折磨得精神恍惚,现在又突然被带到了这种地方,他怎么能不怕。
我看着任磊,认真地回道:“对我来说,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随即,我对林夕交代了一句:“找个隐蔽的地方,看好任磊,等我的电话!”说完,我就上了车,一个人开着车离开了。
路上,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余诗文打来的,备注依旧显示烦人精,但这个人,似乎离我很遥远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烦过我了,上一次还是我主动联系她,她帮我解决了被通缉一事,因为那件事,我对余诗文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了,所以,现在看到她的电话,我已经没有了腻烦之心,我直接就按下了接通键。
一接通,余诗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王星辰,你在哪?我想找你聊聊!”
我平静回道:“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不行吗?”
余诗文回了句:“电话里不方便,还是见面说吧!”
最后,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看到余诗文的时候,我自然又感觉到了一股清新风,她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充满了青春与活力,她的头上,还扎着一条简单的马尾辫,不由的让我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她在天上,我在尘埃里。
我们两个,找了一间包厢坐下,等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后,余诗文才对我开门见山道:“任磊是不是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