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楼一起倒在地上的牌匾发出了淡淡的白光,上面四个斗大的墨字开始诡异地蠕动起来,很快就缩成一团浓墨,跳入空中。
墨团在半空中自然地散开淌落,渐渐勾勒出一个玉带玄衣,长须过胸的人影来。
“符兄,久违了。”人影渐渐由虚转实,对符千尺颔首致意道。
符千尺脸上惊容一闪即逝,郑重地作揖道:“原来竟是山长在此,请恕符某孟浪了。”
玄衣男子轻轻罢手,道:“家门不幸,让符兄见笑了。”接着又道:“老夫本不该来,却不得不来,不知符兄能否给我几分薄面,就此收手?”
“这个……”符千尺面有难色,按他的本意,是万万不想与这玄衣男子为敌的,只是今日之事委实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玄衣男子捻须沉吟道:“符兄的来意,我已尽知,我可以为之担保,那真一法剑已经不在此间,清虚道兄那里,我也可以代为分说。”
符千尺喜道:“便是有天大的干系,有山长这句话也足可交代了,只是怎敢劳动山长大驾,真君那边,符某自有交代。不过……这两位小友,就容我带回天火教调教,不知山长以为如何?”
这便是交换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面子,我也就给你面子,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玄衣男子略微看了吕家兄妹两眼,并不在意他们的去留,只随口说道:“符兄想要栽培他们自无不可,只是不要太过苛刻就好。”
“自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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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嘎吱嘎吱地响着,车厢中粗糙的坐板硌得屁股生疼,王二麻子这厮,嘴上说得大气,答应了莫家提前出发不加钱的要求。谁知道临到出发,竟然把原先说好的马车改成了牛车,还满口都是道理:“我的马车现在都在外面跑着,你这突然就要出发,我上哪给你变辆车出来?有牛车给你就不错了!嫌不舒服?不舒服自己买车啊!老子自己都跟着一起遭罪来了,你还有啥不乐意的?”
莫家老仆昆叔无言以对,还得反过来陪几句好话。
牛车的车厢并不大,不过王二麻子和大壮坐在车辕处轮流赶车,只剩古剑和莫家主仆在车厢,倒也不会特别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