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阿里创建的那几年，这样的套路马芸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不过好在每一次都化险为夷，最后都把前边借的钱给弥补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

蔡杉诚知道，马芸没机会弥补回来的，那不是十万，一百万，那是十个亿，一个人不吃不喝得赚一万年。

这一辈子，累死马芸都做不到。

但马芸能逃得过去，他蔡杉诚能吗？

一瞬间，蔡杉诚的脸黑如锅底，马芸这是准备让他倾家荡产啊，原本蔡杉诚并不相信别人说的马芸这个人心思狭隘，毕竟在阿里功成名就之后，马芸对他的回报着实不低，但现在蔡杉诚终于明白了，马芸这个人绝对是个小心眼的，不然不会这么做。

这尼玛的根本就是看不惯别人比他过得好嘛！

“老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瞒你，股份协议书跟本不在我这，股份协议书只有一分，在李超人哪里，冷锋打电话给我说的是等牧野集团建立，京东和阿里合并之后，这份协议书会一式三份给我一份，在这之前，我是没有协议书的。”

马芸沉默了，这是他早已经想好的，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可马芸到底是马芸，仅仅是沉思了片刻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老蔡，办法还是有的，我记得牧野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你和刘冬冬都出席了。”

“是的。”

蔡杉诚说道，突然的，蔡杉诚感到一阵不安，马芸说的话着实让他背后嗖嗖的。

“牧野集团的新闻发布会网络上能找到原视频，我们找个唇语方面的专家，对新闻发布会上他们哪些人说的话写出来，并出具权威报告，视频和报告放在一起就是一份协议，一眼可以抵押，抵押的相对来说少一点，十亿应该还是可以的，老蔡，这样行吗？你也知道我已经年纪大了，只有小坤这一个儿子，老蔡，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我现在马上就走到你家楼下了。”

蔡杉诚强忍着冲动，这才没把手机给摔了，现在他是发现了，马芸这逼就是个癞皮狗，是真得烦人。

手机中差不多沉默了三十秒，蔡杉诚说话了。

“老马，我知道了，我帮你想想办法，这个真不行，你应该能想的到现在我还在冷锋的监控范围内呢，只要我现在动身帮你借钱，他分分钟把我的工作给停了，甚至可以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这件事情，我这次去豫西，李超人专门给我提点过，老马，我现在和李超人在一起呢，我和他商量一下，让他帮你借点钱，你看这样，行吗？”

这下轮到马芸沉默了，虽然很明白蔡杉诚是真得没办法帮他，可马芸仍然不打算发放过蔡杉诚，他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马芸，虽然我很不想和你说话，但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说说的，不，应该说是警告，蔡杉诚是少爷看重的人，他不想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但也希望你不要做一些让人恨不得除掉你的事情，你这个人虽然我很不喜欢，不过为了蔡杉诚，我还是愿意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事情做了还有挽回的余地，有些事情做了只有一个结果，你应该知道是什么，行了，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啪嗒，呜呜呜……”

电话挂了，只剩下马芸在风中凌乱。

三十秒钟之前，蔡杉诚还打算稍微帮忙马芸，虽然现在他做不了什么事情，钱也借不到多少，但关系网比之前更深，面子比以前更大。

在过去的二十八年中，阿里和京东占据了半壁江山，留给别人的只是残羹剩饭，现在阿里和京东合二为一，一统天下已成大势。

大势所趋，不可阻挡。

原来别人还有的残羹剩饭吃，现在一统天下的牧野集团将不会给任何人留下生丝生存之地，商场上从来都是输家一败涂地，赢家通吃。

从牧野集团的布局中，蔡杉诚看到了冷锋的野心，也明白了，牧野集团日后在国内的地位。

如此，想对应的，蔡杉诚的关系网将会迅速提升，哪怕是老二，只要有老大在，那就得低着脑袋过日子，何况国内跟本就没有人能和牧野集团争锋。

但现在蔡杉诚突然想到如果真得是这样的话，他跟本不能帮马芸。

蔡杉诚是什么人，在商场上打拼多少年的老怪物，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贼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蔡杉诚看得出来，冷锋不仅身份神秘，而且是一个赶尽杀绝，心狠手辣的人。

这样的人都有一个特点，不分敌我。

蔡杉诚又觉得冷锋是那种对敌人凶残，对自己人很好的那种，虽然只给了他百分之三的股份，而且不能转让，可蔡杉诚明白，阿里的百分之三和牧野的百分之三跟本没有可比性。

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阿里和京东合并之后加上冷锋拿出的新款手机，这不是一加一加一的问题，而是一加一立方的问题。

此时此刻，蔡杉诚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他出手帮了马芸，哪怕是说一句话，就会遭到冷锋的打击，或者是众生不得寸进，或者是直接剔出牧野集团，。

在共和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

蔡杉诚很清楚，一旦他被冷锋剔除牧野集团，他将变成和马芸一样的人，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当然，可能会比马芸好混一点。

毕竟这个时候，蔡杉诚已经被牧野集团给留下了，就算现在被踢出去，旁人也会以为是新东家不容人，可能会有新的工作，但肯定没有现在这个好。

这一刻，蔡杉诚有些退缩了。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关于马芸现状的视频让蔡杉诚退缩了。

视频中的马芸现在太惨了。

“老马，你先听我说！”

虽然是在哭，但这时候马芸的哭表演的成分多一点，在过去的半个小时中，他已经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