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呢。好了,本小姐不与你多说了。本小姐要休息一会。你好好守着哈,我警告你,不许对我有什么想法。”说完,扶苏嘉怡整了整衣衫,靠在墙壁上休息了起来。
洛怜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毕竟自己也是许多时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好不容易今日寻到个房屋可以安睡一宿,结果碰到这么个事。就在他刚想运气打坐之时,屋外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他赶紧起身,来到破损的窗户前,偷瞄着屋外的情况。扶苏嘉怡隐隐约约感觉有个身影在自己旁边移动,赶紧睁开眼,洛怜正好就蹲在她身旁,原来扶苏嘉怡靠着的那片墙壁离窗户不过半尺。扶苏嘉怡一拳打在洛怜身上,洛怜被人打了一下,赶紧回过头看着身旁,然后看到了扶苏嘉怡那满脸的要吃了他的表情。扶苏嘉怡刚要破口大骂,却见洛怜用手指了指窗外,又做了刀抹脖子的动作,扶苏嘉怡也明白了,也起身趴到窗户边看着山脚出口那里几个脚步飞驰的黑衣人。她看了看洛怜,小声问道:“这几个人回来了,怎么办?”
“嘘”洛怜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拉着扶苏嘉怡慢慢的低下身子,蹲了下来回到墙角。洛怜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屋外的声响,没一会脚步声便来到近处。扶苏嘉怡也学着洛怜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屋外的声音,而这时黑衣人已经来到了小屋前,一个黑衣人发声道:“快,四处搜搜,千万不能让扶苏嘉怡跑了,快搜!”语气里满是急躁和呵责的意味。外面传来了踹门和刀剑刺破物体的声响,他们俩人彼此都能感应到彼此的心跳,俩人知道迟早会搜到这里,只是这个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没多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他们俩藏身的屋子前集合了,只听到几个黑衣人纷纷说到:“没有。”一阵沉默后,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嘶吼,喊道:“废物,真是废物。一个服了软筋散的女人都解决不掉,死了也是活该。你们再去别处寻寻,一定要找到扶苏嘉怡。她不死,明日里,大爷一怒死的恐怕就是你们了。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啊”其余的黑衣人答了句是后又迅速的离开了屋前
屋外传来了为首黑衣人的踱步声,扶苏嘉怡的眼神里带着的愤恨更加强烈了,因为她知道屋外那个还没走的黑衣人说的话里的大爷正是扶苏家的大公子扶苏兀,也就是他的大伯父,原来山洞里死的那个人说的话是真的,而屋外的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说话的音色也正是扶苏嘉怡大伯父扶苏兀的左右手扶苏瑾。洛怜用手悄悄地在墙面刮擦着,扶苏嘉怡不解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他这是在做什么,而洛怜的回答却是一个狡黠的微笑。屋外的扶苏瑾似乎想起了好像身后的这个屋子还没有被搜索过,一步一步慢慢的来到了门前,脚步声传到屋里的洛怜和扶苏嘉怡的耳中是那么的沉重。洛怜赶紧拉着扶苏嘉怡躲在了门边的墙壁上,松开手,运起心法内力,一招势大力沉的穿云已经准备好了,另一只手里似乎握着一把什么。滋啦一声后,破门被推来了,扶苏瑾的脚刚抬起准备跨进来,一团泥石粉末扑在他的面庞前,他下意识的用手掌一挥,也就手掌挡住眼睛的一刹那,洛怜准备已久的一掌穿云拍在了扶苏瑾的胸膛之上,然后扶苏瑾便倒退着跌了出去,扶苏瑾在倒飞中看到一个身形俊逸的白衣少年拉着一个女子快速的窜出房门,往远处飞奔走了,而白衣男子手上拉着的身着碧绿衣衫的正是她苦寻不到的扶苏嘉怡。扶苏瑾倒地后马上一个翻身站起,便要追去,只是身体上中掌的胸膛尚有一股残留的内力在体内疯狂的肆虐着,他只好盘身坐下,打坐疗伤起来。看着远处飞奔的身影,只恨那白衣男子连面容也未曾见到,再仔细一瞧,那白衣男子的左边耳下似乎有什么坠饰在惨淡的月色下发着微微的金光。也不知跑了多久,洛怜和扶苏嘉怡停了下来,俩人皆大口的喘着粗气。洛怜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对扶苏嘉怡说到:“跑了这么久了,应该追不到了,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却不知道了,你知道么?”扶苏嘉怡看了看周围的景色,思索了一会后说到:“这里应该是扶苏城东门外的密林。只是我也不知道城门的方向,因为城东面全是密林,纵深几百里,我也没怎么来过。”洛怜想了想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方,开口说到:“反正天也快亮了,我们等天明了再走吧。一时半会,他们就算知道我们逃跑的方向也追不上来了。”扶苏嘉怡看了看后方的密林,想了一下后也坐了下来,闭目养身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天色渐亮了。俩人比对了太阳出山的方向,定下了接下来行走的方向便快步上路了。穿过密林后,经过一片人烟熙攘的空地后,他们在午时前来到了扶苏城的东城门。扶苏嘉怡带着洛怜来到东城门前,守门的侍卫连忙放下武器,行礼喊道:“二小姐”。而扶苏嘉怡似乎见惯不怪了,并未理会,带着罗连径直穿过城门来到了扶苏城内。越过拥挤的人流,走过一段宽广的街道后,一个金碧辉煌的府门出现在洛怜的眼前,府门牌匾上写着扶苏俩个鎏金大字,这俩字笔锋如枪,尖锐而又绵长。门前侍卫看到扶苏嘉怡,赶紧跑上前来,半跪抱拳着说到“二小姐,您可回来了,家主已经派人寻遍全城,未曾找到二小姐的踪影,如今正在大殿等着您了,请您快快前去吧!”
“哼。我正要找爷爷好好说道说道”说完她回过头对着洛怜说了句走便头前带路,带着洛怜走进了扶苏府。洛怜跨过府门进了扶苏府便四处观看扶苏府的样貌,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往里走些,往着大殿的方向,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再走过长长的一段卵石路后,一个大殿出现在洛怜的眼前,上面有匾写着化龙殿三个大字,风格比之府门上的字多了些犀利,少了些戾气。走进大殿,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显尽了扶苏家族的奢侈与富贵。扶苏嘉怡进了大殿,便径直往大殿主座前跑去,一边哭着一边呼喊道:“爷爷”
爷爷?洛怜不禁瞩目看向大殿正中,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洛怜心中不由发问道:难道这就是扶苏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当年攻入洛家灭我洛家满门的那几人中的扶苏家族的家主扶苏信嘛?洛怜仔细端详着扶苏信的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跑过来的扶苏嘉怡,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折不断的往事。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站起身抱着扑进他怀中的扶苏嘉怡,安慰的问到:“谁这么大胆子敢惹我扶苏信的孙女不高兴啊?嘉怡你说说看,爷爷定给你讨回个公道。哈哈”扶苏嘉怡听到爷爷说出这番话,哭得更凶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给扶苏信听,但是难免会添油加酷,却只见原本面带笑容的扶苏信脸色越来越严肃,神情越来越凶恶,洛怜看到扶苏信的样子也是一阵惊怕,更加的毕恭毕敬起来。洛怜不想与扶苏信有所交集,扶苏信却开口说话了:“你这毛头小子便是嘉怡话中所述就她一命的怜嘛?”洛怜冷静的答了声是后便不再多言,听着扶苏信继续说些什么。扶苏信似乎将他忘却了,只安慰着扶苏嘉怡,并未再和洛怜多说一句,洛怜也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丝毫未曾动过。
终于,扶苏嘉怡不再哭了,情绪也好些了,扶苏信便安排人送她回房中休息,接着走到洛怜身前,稍稍打量了洛怜几下后,点了点头说是个好苗子,不骄不躁,心静如止水,不错不错。说完便叫人带洛怜先去休息,晚间再行奖赏。洛怜便跟着扶苏府的人向着安排的客房中走去,路过一个巨大的练武场时,见到一个光着身子,一身肌肉上布满汗滴,手拿一把红缨黑枪的少年正在练习枪法,便问到扶苏府带他去客房的人此人是谁,之间那扶苏府的人一脸骄傲的说到:
“这就是扶苏府里江湖闻名的大公子扶苏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