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惨死

我志凌云 叫我小斌吧 1275 字 7个月前

泪滴在黑色夜幕下落在地面是悄无声息的,没人能知晓大长老此时心里的痛苦有多么的巨大。

“洛雨,成文兄你、你们”大长老呜咽着从颤抖的嘴唇抖出了几个字,声音虽是轻到连蚊蝇飞行时振动翅膀的大小都不到,但是就倚坐在大长老身边的洛怜却是听得很清楚。一字一顿,每次吐出一个字语都在洛怜的心灵上狠狠地锤击了一下。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何临走之时村长爷爷要他和小仙给洛成文爷爷行大礼,而在他们离开后突兀传来的嘶吼般的勿忘血仇四个字。洛怜站起身,看着洛家村方向上空中的白色烟雾残留,他的心也开始痛了,仿佛什么东西要从他心里挣脱出来,而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大长老没给洛怜留下一句话,就那么匆忙的走了。在洛怜的记忆里,村长爷爷从没这样过,他仿佛永远都是那么慢悠悠的走着,像一个老态龙钟的暮年之人。洛怜见此,赶忙起身,追着大长老的背影,往村落那边跑去。还没跑出巨石群,他又折返了回来,拔起地面斜插的凌云剑,用布条紧紧地包裹起来。洛怜用手轻轻的在被布条包裹的剑身上来回抚摸了几下后,将断剑揣进上衣内里,向着村落的方向继续跑了起来。

转眼间,大长老已经和洛二回到了村落,看着大宅院前几束火把透来的光亮,他们便知道族人们都在大宅院前等着大长老回来了。他们加紧了步伐,往大宅院那赶去,刚出现在火光里,大家就焦急的喊道:“村长!”大长老走到村民们面前,整了下凌乱的衣衫开口说道:“诸位族人,洛家村方向出现的烟雾是我临走前布下的警讯狼烟。我们刚走才几天,他们的行动真的迅速啊。洛雨兄和成文老弟只怕、只怕是、唉!”说完大长老将头偏向一边,不忍看着一脸绝望的村民们。

“只怕是怎样,是怎样啊,我父亲会怎样啊?”一个男子连滚带爬的来到人群前方,一身的泥灰,满眼含带着一丝希望的看着大长老:“我父亲会怎样,村长你说啊,你说啊村长,我父亲会好好的对不对,会好好的。他们搜过后没有发现就会离开的对吧,它们不会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的对不对?你说话啊,村长!”说完后那男子就那么瘫坐在地上,他双眼无神左右晃动,他不敢想,不敢想他们会怎样对他的老父亲,眼角不知不觉的留下了痛苦的泪水。洛二上前拉起了那男子,男子被拉起后猛地抬起头,看向大长老。大长老收了收眼眶里的湿润,对着那青年说:“洛弘侄儿,你父亲只怕是已经死了。他对洛家家有恩啊!族人会永远铭记他的。你父亲是个英雄啊!”

“不好啦,大娘昏倒啦。”人群中一阵骚乱。洛弘回过头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妇人,急忙的扒开人群,跪倒在老妇人的身旁。“娘,娘,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大长老走到老妇人身前,探了探鼻息,摇摇头说到:“弘侄儿,你娘亲也走了。你千万莫要想不开啊!”青年听到大长老的话,眼里通红,布满了血丝。紧紧抱着怀中没了心跳的娘亲,仰起头,大吼了一声:“啊啊!”

正在往村落里火光处赶来的洛怜,听到这声痛彻心扉的啊声后。身形一顿,他知道这嘶吼声一定是洛雨爷爷的儿子洛弘喊出的。他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些伤心难过的村民了,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没有再动一步,而那低沉的哭泣声也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老长老边带着洛二和几位壮汉匆忙的从山谷通道离开了祖地,要前去洛家村探查情况。就算人死了,也要把他们带回祖地,让他们得以安息。洛怜悄悄地走到大宅院附近,却在洛家族人墓边看见了一座新坟,泥土还是湿润的。洛怜走到新坟前,却发现新坟前躺着一个青年,正是那洛弘。他神情恍惚,见到洛怜走来,并没有动。只是闭了闭眼又睁开了,想开口又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说不出来。洛怜走到近前,看了看墓碑上的字,竟然是洛弘的母亲。他微微的张开嘴巴,似乎被惊到了。但是他马上收复了心神,来到洛弘身边,坐了下去。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一周多后,几位神情失落的汉子推着一个大板车走进了山谷通道。板车上用草席包裹着什么,裹得严实看不出是什么,只是从散发的阵阵臭味,可以猜得出这定是从洛家村运回的洛雨和洛成文及他的家人的尸骨了。村民们自发的守候在山谷通道口,列成俩队站在洞口俩侧,队列尽头,洛弘一身白衣的跪在地面上,头上的白布条被山谷内的风吹得忽上忽下,即使偶尔打在洛弘的脸上,洛弘的身躯也没有发生一丝的抖动。终于,板车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孝儿洛弘恭迎父亲回家、不孝儿洛弘恭迎父亲回家、不孝儿洛弘恭迎父亲回家。”洛弘连说三遍,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额头磕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血迹斑斑,可他还是就这么磕着,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一样。大长老连忙走到身前,扶住还要继续磕下去的洛弘:“贤侄,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不愿见到你这样。你且先起来吧,我们先去让他入土为安吧。”大长老扶起洛弘,洛弘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板车边,帮着推起了板车。这一路走的很缓慢,来到大宅院前,新坟已经挖好了。洛弘颤抖着掀开了草席,啊的一声,往地下一摊,哭着喊道:“啊!爹啊,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啊!孩儿不孝啊,不孝啊!”族人们看到草席里的景象后也纷纷偏过头,捂住了嘴,抹了抹眼泪。洛怜往草席里一看,顿时就红了眼。只见洛成文嘴角淤青,下巴的骨头已经错位,鲜红的血液已经变得乌黑了。布满褶皱的面庞上那掌印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洛成文是活活被巴掌扇死的,身上穿着衣服看不见伤痕,可是想一想便知只怕是更加的不忍入目啊。旁边的是洛雨,洛雨的身体已经不是完整的了,颈部那道刺眼的裂口血液已经流尽结了痂了,洛雨是被人斩首了。其他是洛成文的家人的尸首,全是被一剑捅死,让人心寒啊,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的残忍竟然对手无寸铁的老人们下此狠手。大长老让人拉开洛弘,将尸首放进木板箱似的棺材里埋进了挖好的新坟里,立上墓碑。大长老抽出长剑,唰唰唰的几下,在碑上刻下洛家先烈几个大字。转身对着众村民说:“他们俩位受此磨难都未说出祖地所在,乃至惨死,同为洛家族人我们定要为他们,为洛家报仇雪恨!”洛怜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心里要挣脱的东西终于挣脱了,他回过头跑开了,一步都没放慢速度的跑到巨石堆前。握起拳头对着巨石一顿捶打,鲜血顿时从指节出流了下来。洛怜看了看手背上鲜红的血液,抬起头看着天空啊的一声后:

“此等血海深仇,当由我洛家少主来报。族人们,我洛怜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