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来是一所富饶的城镇,几年之前有伙马贼看上了这里,想要洗劫一波,他们把抓了一大批的人,拿着兵器凶恶地指责着剩下的人,嘴里谩骂着,想来要赎金,镇子里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外出练剑归来的旧许回到了镇子里,看到了这一幕他愣了一下。在那个头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拔出剑来,用他利落的剑法将那群马贼打的抱头鼠窜,因此旧许成了这个镇子上的英雄。
于是他和周围的人都熟悉起来。每一个人对他很熟络,见面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至于他的师父,已经离开了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和旧许说他去见一个熟人,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但是他已经离开了三年了,仅仅留下了旧许他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由陌生变为熟悉,和镇子上所有人都友好起来。旧许很感谢他的师父,没有师父带着他教授武艺的那十年也没有现在的自己,虽然旧许已经三年都没看见他了。他也很喜欢镇子上的人,这些人朴素善良,对自己很好。
可是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那天,旧许和往常一样练剑归来,想着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吃的等着自己,喜欢自己的紫苏和流苏都一样可爱,自己以后到底应该和谁在一起呢。
可当他到了镇子门口时,却发现昔日和平的小镇已经变了个样子。之前错落有致的房屋全都变成了废墟,冲天的烈焰燃烧着,吐吞着巨大的烟雾。
那些旧许熟悉的人们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个都面目狰狞,好似死前遭受了极强的痛苦蹂躏。里面有那个卖肉的大叔,有那个卖菜的大妈,有他喜欢的紫苏和喜欢他的流苏,还有经常和他一起去钓鱼的好朋友董父、舟人,这样往昔他所熟悉的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站在这废墟上的那个人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可是之前那么熟悉的人,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起来。
那个人淡漠地看着这一切,随意地用剑劈死了一个还在挣扎着的人,口中还在叹息:“要想让人沉沦,必先予之绝望。”然后他回头看着旧许,“你说是吧,旧许。”然后露齿一笑。
旧许觉得他这个笑容里满是冰冷,他的心如同沉入冰窖,他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看起来如此温和的叔安今天会这么恐怖,他毫不留情地摧毁这个他心灵寄托的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样。不带一丝怜悯地绝情。
旧许突然疯狂了,他拔出自己的剑,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叔安,大声地质问道:“这都是你干的吗?为什么啊!他们明明……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啊!”
叔安默不作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背对着旧许,又冷漠地一剑劈死了身后艰难站起来挣扎的的一个大叔。
那个大叔在临死之前还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旧许,好像在示意他快走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旧许崩溃了,他举着手里的剑冲向了叔安,剑毫无章法地劈向了叔安。叔安随意地挥剑击倒了旧许,旧许被这一剑击飞到了很远的地方,砰的一声撞到了断壁残垣上,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鲜血从他嘴里流出来,他并没有理会身体上这难以言明的痛苦,他心里的痛苦更甚,他再次拿起剑,又癫狂地冲向了叔安。口中大吼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们和你也一起生活了十年啊!”
“你太弱了。”叔安不置可否,又一剑将他打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要这么做……”旧许艰难地又爬了起来,再次冲向了叔安,却又再次被他砍倒在地。
旧许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击倒在地,他浑身上下仿佛被火焰灼烧般的疼痛,全身上下尽是鲜血,好像一个血人,他痛苦地干呕着,无力地挣扎着,可是旧许终于失去了再次爬起来的力气了,他只能愤怒地盯着叔安,因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你就再多努力一点吧。”叔安瞥着他,看着周围的地狱般的景象,然后叹息了一口气,“人界,拙劣者的悲哀,没有力量之人当为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