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林天舒推开门,见妹妹正趴在床上看一本书,诧异地问:
“你们今天不是有谢师宴吗?”
林初月轻轻“嗯”了一声。
林天舒又问:“你怎么不去?”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林天舒明白了,把兜里的五百块钱掏出来,放在床头柜,说:
“谢师宴一定得去,老师培养你们不容易,刚考上大学,就不去参加谢师宴,他们该多伤心啊!”
林初月抬头看着浑身汗淋淋、脏兮兮的林天舒,心疼地说:“哥,你又去工地了?”
林天舒挤出一个笑脸:“陈叔那边人手不够,让哥哥过去帮个忙,哥总不能不去吧。”
林初月突然从床上爬起,冲到林天舒面前,一把将他抱住,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哭泣道:“哥,都是我不好,为了给我看病,供我念书,你不去读大学,白天去工地打工,晚上通宵送外卖,一个月赚一万多,自己只花两三百,其他全用到了我身上,现在我考上了大学,怎么再忍心用你的血汗钱去吃喝挥霍。”
林天舒抚摸着妹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要不想去参加谢师宴,咱就不去。反正你也才高二,第一次试考就考上了燕京师范大学,咱好好学一年,高三再去考,一定能考上燕京大学。”
“不!”林初月猛地抬起头,泪眼汪汪,一脸坚毅地说,“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老师,燕京师范大学就是我最心仪的学校,就算再读一年,我也是报这所学校。”
林天舒暗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妹妹不想让自己再供她一年,而且燕京师范大学可以免学费,她这是在为自己省钱呢。
林天舒给她抹了抹眼泪,说:“不读就不读,不过这谢师宴咱可得去。”
“嗯。”林初月哽咽着点了点头。
林天舒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了,你快洗个澡,挑一身好看的衣服,别迟到了。”
林初月不好意思地说:“我中午已经洗过澡了,衣服也挑好了。”
林天舒怜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妹妹出门后,林天舒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书架旁,看着相框里父母微笑的照片,再看着相框旁边的一把泛着绿锈的青铜戟首,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父母都是考古学家,一生都在和文物古董打交道,三年前却双双丧命于一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