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晃过神来,她惊慌的大叫着,浑身都在颤抖。
拖着腿往外跑。
初夏也回过神来,“安安,我去找医生!你坐下来!”
病房里,一团乱。
医生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吕诗语痛苦的呜咽声,微安急急的喘息声。
人,被立刻推往手术室。
微安拖着还打着石膏的腿,惨白着脸跟过去。
手紧紧抓着医生的袖子,面色仓皇,“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拜托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她的声音、唇瓣,都在颤抖。
医生不客气的扯开她的手,“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又和孕妇计较什么。你们就呆在这儿,不要进去!”
医生冷冷的说完,带上口罩,领着人进了手术室。
微安木然的呆站在那,唇颤抖着念念有词,听得一点都不真切。
初夏暂时无心安抚她,抖着手给何浩昊打电话。
电话打完,回过头去,微安单腿站在那,已经是泪流满面。
初夏也怕得要命,赶紧找纸巾给她擦眼泪。
“夏夏,她不会有事的,对吧?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推她的……”
初夏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明明没有多久,可是,对于此刻的微安和初夏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远。
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护士匆匆出来,初夏一步跑上去,“护士,病人情况如何了?”
“大出血,现在很危急,我们必须立刻进血库调血。”护士急急忙忙的回答。
还不等问清楚孩子的事,她已经跑远了。
终于,手术室的灯,‘啪——’一声灭了。
微安和初夏猛然回过神来,冲往门口。
这时候……
接到消息的舒宁婉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微安急急的追问。
医生拉下口罩来,扫了眼跟前两个都急得掉眼泪的女孩子,才说:“大人平安。”
“那……孩子呢?”
“孩子没能保住!”
医生的话一出来,微安只觉得双腿一软,浑身无力。伸手去扶墙壁,却扶不稳,一下子滑到在墙角里。
微安一听到是他,一下子没背过气去。“这王八蛋!他还敢扇你,就他,他有什么理由扇你啊!夏夏,我们去找他去,这次非要把这巴掌给扇回来了,不然我就噎不下这口气了!”
“你别乱来了,赶紧坐下。他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他也住院了?”
“嗯。慕至北给他把两根肋骨打断了,估计也要住一段时间。”
“哈!真是老天开眼!”微安忍不住幸灾乐祸,听到他比自己还悲惨的遭遇,心里的气又消了一点。“我就说,还是慕至北靠谱。像何浩昊那种打女人的死男人,死一万次都不够!活该被千刀万剐!我和你说,初夏,摊上这么个混蛋,你要再不离婚我都要和你翻脸了。”
初夏笑,“放心,离婚协议书都给他了。我也打算从何家搬出来。”
“搬出来?那就还住我那了!”微安暧昧的挑眉,“离某人近,方便你们联络感情。再说,平时我还能住你那,我们俩说话也方便多了。”
初夏点点头,笑看着她,“看你这生龙活虎的,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了。”
“我好得差不多了,再两天就出院。”微安看一眼初夏,抿了抿唇,突然说:“我爸妈说,这段时间辛苦了孙植,让我出院之后把他带回去吃饭。你知道的,这就算正式见家长了。你怎么看?”
“这么快?”初夏颇为惊讶。
“你也觉得快了?”
“也不是。只是,你自己是怎么考虑的?这种事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微安垂下眼去,把玩着手里的psp,仿佛能见到那个大男孩灿烂的笑颜,心里一酸,轻吁口气,“孙植是个好男孩,我还是不要祸害他了。趁现在我们都没有真正开始,倒不如给他把话说清楚了。”
这种事,初夏无法给她做决定,但是,她还是不忘再次提醒她:“安安,虽然你要和孙植把话说清楚,可是,你也要想清楚了……”
她顿了一下,“赐铭哥是你哥,你不能再往下陷了。”
微安鼻尖一酸,可怜巴巴的望着初夏,“初夏,以后你要时时刻刻提醒我这件事。我怕,我一不小心就忘了。”
初夏心里疼得钻心。鼓励的握住她的手,想将自己的力量传输给她,“你别哭,总会过去的……你看我,这两年的婚姻过得这么悲惨,被虐待成这幅鬼样子,这也不要过去了吗?”
微安望着初夏,又哭又笑,“你傻不傻啊,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比惨呢!”
见她笑了,初夏也松口气,抬手正要给她抹掉眼角要掉出来的泪,放在包里的手机却蓦地响起来。
是个陌生来电,初夏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哪位?”
“是我。”
“吕诗语?”初夏惊讶的听出对方的声音来,和身边的微安对视一眼。微安立刻怒气冲冲的将脸凑过来听。
“我有话和你说。”
“我没什么话和你说。”初夏要挂电话。既然已经和何家脱离了关系,那么,现在有关于何浩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尤其,吕诗语!
“苏初夏,你别挂电话!”吕诗语叫住她,“事到如今,我们也应该面对面好好谈谈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们之间就没什么……”
初夏要拒绝她,微安却已经将电话拿了过来,“你过来吧,初夏在xx医院,c栋8楼3301室,她等你!”
说罢,微安就把电话挂了。
“干嘛让她来呀?我现在见到他们任何一个,就觉得倒胃口极了。”初夏抱怨。疲倦的往微安病床上竖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