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脸!!她居然还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不过,也不能怪她了,谁让他没头没脑的说那句话。
初夏嘟嘟囔囔着,却难为情的不敢抬头去看慕至北的神色。
而他,已经绅士的背过身去。望着那挺拔的背脊,初夏心头浮起一片复杂。乖乖的用空出的左手解小西装上的扣子。扣子并不多,但扣得尤其的紧,所以几番努力都让扣子从指间滑了出去。
“连扣子都欺负人!”初夏和扣子杆上了,咬着牙,也要将它解开。
然后……
下一秒,却是一只大掌说将她笨笨的左手拂开。
“你……你怎么转过身了?”她惊呼。
“我想了想,觉得太矫情。”他看她一眼,长指一挑,便将她胸前的第一颗扣子娴熟的挑开,“既然都看过了,就没什么好避讳的。况且,现在也没什么可看的。”
“诶,慕至北,你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初夏控诉的瞪他,“亏我刚刚还觉得你绅士!”
慕至北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若是不绅士,他大概不会放过她一次又一次……
没有再反驳她的话,只是将第二颗纽扣挑开。
那颗纽扣正正在初夏胸上,他的手偶尔无意识擦过她起伏的胸上,初夏紧张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想推开他,可是,他完全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反倒让初夏不好意思多语。
终于……
上衣被解开来,他的手松开,初夏这才长松口气。慕至北看她一眼,“不要乱动,等我一下。”
“嗯?”
不等搞清楚他要干什么,只见慕至北已经站起身来,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没有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把剪文件的小剪刀。
初夏迷惑的望着他。只见他手起刀落,利落的一下子就将她左边的袖口剪开,没有片刻的犹豫。
“喂!我的正装没几件的!!”初夏哇哇大叫起来。
“这样方便。”衣服剪开,她才得以将身上的外套顺利的全脱下来。
初夏嘴角抽搐了下,“这套衣服很贵的……”
“一会儿你去对面的百货商场挑几件喜欢的。”慕至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收起剪刀将剪坏的外套一起随手搁在一边。
“没钱。”初夏扁扁小嘴,为自己的衣服哀悼。
“算我赔给你的。”
初夏有些无语。
“躺下去,好好睡一会。”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慕至北拍了拍她身后的枕头。
“可现在是上班时间。”初夏有些过意不去,“等针打完,我马上下去好了,免得同事们说闲话。”
慕至北抬头看了下选在床头上的药瓶,“这些药,一时半会也打不完。睡下来!”
他替她松了松枕头。
初夏确实是还昏昏沉沉的,能睡一觉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是种恩赐。想着坐着也是干等,便依他的话,乖乖的躺下去。
一手将她的小脸摁在他胸前,一手握住她僵硬的手。
“勇敢一点。不会痛的,王医生是老医生了,有分寸。”慕至北在她耳畔低语。
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安抚的话,感受着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初夏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在一点、一点膨胀……
仿佛要将她的心,撑破了一样,闷疼闷疼。
“嗯……”她更依赖的将小脸埋进他胸口,另一只手本能的揪着他的衬衫衣摆。明明很怕针头,可是,此刻被他这样拥着,心里早已经没有半点恐惧感。
慕至北……
如果只是利用自己,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让她真的现在连怨都快要怨不起来了……
明明丈夫不是他,可他却永远比何浩昊对她要关心,细心。她一点点的不正常,他都仔细的看在眼里……
“唔……”针钻进皮下,初夏闷哼一声,一下子就红了眼。
慕至北揽住她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望了眼医生,又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好了。”
果然……
医生很快的就抽出针头来,“好了,实验针是有点痛,一会儿吊点滴的时候就会好很多。”
明明针打完了,初夏的眼泪却越涌越多。
其实,她的眼泪,根本不是因为痛……
而是……因为,他的这份温柔……他的体贴……
除了父亲以外,这辈子,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这样为自己……
慕至北不知道初夏心底的情绪涌动得这么激烈,看着她落下来的泪,探手要将它们都擦掉。
这小东西,往日里坚强又倔强,现在竟然脆弱成这个样子。
大掌,才落上初夏的小脸,却被她突然伸手握住。慕至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的手指握的更紧,任眼泪从小脸上滑落下来。
这时候慕至北才发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碍于身边还有其他人,只沉了沉目,暂时忍住没有多问。
“怎么样?过敏吗?”边问医生,边反手将她冰冷的小手握进手心。
抱着她,仍旧能感受到她窝在自己怀里轻颤不已。
“不过敏,马上可以打了。”
“嗯。”慕至北点头,看了眼一边看傻在一旁的望望,问:“开水呢?”
“开水?”望望显然还没有在少爷的那份温情中晃过神来,愣了一下,才恍然回神,“哦,有有有!在外面,我去端进来!”
说完,他折身就奔了出去。
医生已经将药兑好,初夏的手蜷缩在他掌心里,指关节微微发白。慕至北看一眼她,问医生,“打在哪里?”
“手背吧,方便一些。”
“嗯。”慕至北默然的将初夏的手掌翻过来,让她的手心盖在他掌心上。初夏也很配合,任他摆弄。
望着那乖巧的小脸,和那淡淡的泪痕,慕至北不由得有些动容。
他也没想到,和这小东西还有靠得这么近的时刻。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软和清新,竟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以往,对任何女人,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医生将初夏的血管锁住,在她轻微的颤抖下,将针头利索的刺入血管。初夏拽着慕至北衣摆的手,稍稍紧了一些,却没有再哼出一声痛。